“他们的最后期限是月底。三十日之前钱款的百分之七十不到账就停供。”

不能不答了，不答他反倒会更急。丁慧只好答道。

“******，死癞狗，他做得出来。”

百富捏了半边嘴似的骂了一句。但骂只能出出气，是于事无补的。怎么办呢，总得有个办法。

“实在没法就得拆借了。我见到了放钱的边嫂。她来了，就在奋进那个饭店里刷碗。”

丁慧说。

百富：“不行。拿了那种钱，就是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一辈子都打不开，直拖你到死。”

百富吩咐建瓴把自己的手机拿来。他翻起电话号来。翻了一回没翻到。

“你找谁，我来替你找。”

建瓴说。

“可能是没留。你去给刘师傅挂个电话，问他要王复来的电话。”

建瓴将电话打了过去。通了。建瓴将电话递给了他老爸。

“奋进，是我。好多了。好好，借你吉言。你有王复来的电话吗？太好了，建瓴拿笔，记着点。”

别的银行都贷到了，再也贷不出了。这家叫启明的商业银行投过申请，虽然认识，但没实际照量过。原因是这家的行长很特，帮忙的条件不是钱，也不是物，而是女人。而且要漂亮年轻的。

五年前百富因为钱无路可行的时候，就跟他接触过一次。他**裸的将这一条件摆在了桌面上。他告诉他：钱有，他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吃光喝净，他是个未雨绸缪之人，总是有预留指标的，条件么。

“就看你会不会来事。”

他毫无廉耻的、像谈工作似的说着，实在不知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百富气炸了肺。他选择了逃亡。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他的年纪也大了，总该收敛些了吧。

百富让丁慧记电话号。

“你去吧。”

“不行，还是建瓴去吧。我怕我不会谈。”

当年找钱的时候丁慧也在场，她知道难度在那里。这种事更让她厌恶。她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他？亏你说得出口。他还没结婚，让他去谈这样的事！这种人，能让他去谈？”

百富对丁慧立愣起了眼睛。

“反正我不去。”

丁慧一口将话封死。

百富想了想，最后无奈的说：“还是我来吧。”

王复来接到英百富的电话后，一口就答应了帮助引荐。

“不为难你吧？”

“一点也不为难。为董事长办事是我的荣耀。”

“好，哪天我摆饭局。”

王复来接了电话，立刻给秃头妹夫挂电话：“喂，你的机会来了。”

秃头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室里。已是饭口，以往，作为办公室主任的他，不是去安排饭局，就是别人安排他吃饭，没有坐冷板凳的时候。但自从来到信贷就变了。

每天的这一时间最难熬。他只有两个选择，或者回家，或者泡方便面。他站起来要往外走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连襟的，这个点，或许他要请客。

“喂，姐夫，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个电话啊。告诉你，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不会又让我去擦玻璃吧。”

“擦玻璃怎么了。如果你能因为擦了玻璃就得到领导的青睐，那你还不烧高香了？”

前几天，王复来唤了妻妹去他们所长家擦了一天玻璃，说是劳务市场的小时工，累折了妻妹的腰，秃头夫人回家直抱怨。

“喂，说正事。英百富要和你们屈行长见面。”

“英百富，他是谁？”

“你真是目光短浅、少见多怪，连英百富都不知道。就那个民营地产商嘛。我们屯出去的。我跟你提过的。”

“他见不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笨法想想，如果没有猫腻，让我们中间引荐干嘛。”

“这么说，有点好处？能得多少钱？”

“你就知道钱。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法子拿住你的那个行长，把你失去的那个位置拿回来。”

“他？鬼着呢，带干不干的已经七八年了，哪笔贷款不沾腥？人家做得天衣无缝，你能抓到人家的把柄？你若能抓到，你也当上行长了。”

“这回就有希望。”

“真的？”

“当然。晚上见，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