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军近乎疯狂的反击,终于把青木源打醒了!
胎里峰就如同是一块磁铁,牢牢地吸住了混成旅团最jing锐的第一联队。
青木源猛然意识到,他上了周宪章的当!
敌军的意图不在桥川江,不在胎里峰,甚至不在义州!
安州才是周宪章想要的!
这个周宪章一定是疯了,在清军一败涂地的时刻,他竟敢带着一支残兵败将去攻打ri军驻守的重镇!
青木源在地图上标出了敌军的态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一旦安州城换上代表清军的黄旗,在桥川江与安州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在这个包围圈外围,敌军凭依江河高山和安州城墙以逸待劳,而包围圈中却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混成旅团成了一支在平原上无依无靠的孤军!
等待他的,只能是灭亡!
“安州情况怎样?”青木源沉声问道。
“藤野麻生放弃了城墙,退守观海楼要塞。”参谋长答道。
“对!对!这是一个正确的决策,如果混成旅团能够突出重围,那就是拜藤野君所赐!”到了这个时候,青木源才意识到,他陷入了敌军的包围圈,战场的主动权早已转移到了清军手里。只是,这个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封死,在观海楼,还有一个缺口!
“旅团长,我们该怎么办?”参谋长问道。
“现在有多少部队撤下了胎里峰?”青木源反问道。
“只有一个大队撤了下来,两个大队散布在东林瀑布以下的高地上,他们被敌军咬住了,撤不下来。”
青木源大为沮丧,浴血奋战夺取了十多个高地,反倒成了累赘,不,是陷阱!
第一联队陷进去了,难以自拔!
“命令退下胎里峰的部队立即向安州前进,务必在天黑之前攻破安州外围,把周宪章包围在安州城里,予以歼灭!”
“旅团长,你是说,敌军的最高统帅在安州?”
“是的!那个狡猾的支那人肯定在安州!那是才是他的目标!”青木源怒视着南方,到现在,他才理解了,为什么ri军从司令官到士兵,都把周宪章做是真正的敌人!
“可是,我担心,一个大队不足以消灭周宪章,他已经进入安州城,可以凭依坚固的城墙抵抗。而且,跟随周宪章的部队才是敌军的主力!以胎里峰敌军的战斗力判断,安州敌军主力应该更加强大!”
“命令胎里峰上的部队,尽快脱离与敌军的接触,留下少数部队阻击敌军,大部队回师安州。命令第二联队停止强渡桥川江,马上向安州靠拢!”
“旅团长,如果我们这样做,就是放弃了义州!”参谋长大为踌躇:“山县司令官命令我们在明天天黑之前拿下义州,我们这是公然抗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在进攻胎里峰的时候,我们已经抗命了!”青木源黯然说道:“就算我们全力突破桥川江,也不能在明天天黑前到达义州!而如果丢掉了安州,混成旅团将死无葬身之地!抗命的是我,与你们无关,战斗结束后,我会亲自向山县元帅谢罪!”
……
桥川江南岸。
章军第二团副团长兼20营营长赖传武端着一杆毛瑟枪,跳下了木船,双脚踏进刺骨的江水中。
身边的一个士兵头部中弹,一声没吭就栽进了江水中,血水溅了赖传武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