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州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处有一条桥川江,江上无桥,靠渡船摆渡,不过,桥川江江面狭窄,水势平缓,到了秋冬枯水季节,江面只有一两百米宽,可以涉水而渡。如果江面结冰,甚至可以履冰而过。此外,桥川江南岸有一座胎里峰,算是一座高山,海拔三百多米,通往安州的官道从胎里峰下穿过。
胎里峰控制着义州通向安州的大路,是一处险要之地,但是,胎里峰在桥川江南岸,距离义州四十公里,距离桥川江也有十公里,如果驻守胎里峰,就意味着,全军必须出义州,所谓坚守义州,就成了坚守胎里峰。
胎里峰最大的弱点是,那是一座孤立的山峰,一旦被围,守军就是画地为牢,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兼顾义州。
周宪章眉头皱了个大疙瘩,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从平壤败退的清军,来到义州后穿城而过,直接退过了鸭绿江。
原来,义州根本就是一块死地!
朝廷把一块死地交给了周宪章,命令他固守死地!
**的秋风透过吹过窗台,吹熄了摇曳的蜡烛。屋里却是一片朦朦的银白。
不知不觉间,天se朦朦亮。
窗外,秋雨还在下个不停,滴滴嗒嗒打在屋檐下,庭院里,一片水淋淋的落叶。
周宪章起身说道:“赵先生,叩扰了一夜,周某该告辞了。”
赵正伦慌忙站起身来:“不忙,总兵大人,小民有一块美玉,恳请周总兵鉴赏。”
周宪章笑道:“周某一介武夫,对美玉珠宝,并无研究。”
说话间,赵正伦已经从身后的铁柜中,取出一只枣红se的雕花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在八仙桌上,轻轻打开木匣,里面是杏黄se的绸缎绒布,赵正伦小心地掀开绸缎。
周宪章的眼睛一阵眩晕。
木匣中,一块碧绿的玉石,如一汪清水一般晶莹剔透,发出夺目的绿光,屋子里如同点亮了一盏明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姚喜倒吸一口凉气:“阿弥陀佛,这是不是佛骨啊!”
赵正伦笑道:“小民这辈子见都没见国佛骨。”
“那这是什么东西?”姚喜问道:“这么亮,晃眼睛!”
“两位稍等一等,再。”赵正伦说道。
秋雨还在下个不停,天se渐渐明亮,光线透过窗纸,屋子里越来越明亮。
“咦,怎么不那么晃眼睛了?”姚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