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02
他们的眼色是无神的,但是,他们的态度是明确的。
没有人愿意向浪速号投降,那艘向落水者开枪的巡洋舰,已经失去了受降的资格!
他们决定放弃最后的生路。
汉纳根终于放弃了投降的念头,躺在救生艇上等死。
一连串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汉纳根举目四望,他没有见被炮弹激起的水柱。
远处的海岸线上,冒起了浓烟,伴随着冲天的大火。
浪速号急匆匆向火光驰去,丢下了一只救生艇,艇上装满了水和食物。
汉纳根再次与浪速号擦肩而过,也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上帝啊!”汉纳根喃喃说道:“我们应该把那艘救生艇拉过来,上面有吃的。”
“廉者不食嗟来之食!何况,那是浪速号扔下的东西!”一个兵丁冷冷说道。
汉纳根大笑,中国人的思维方式,真的很奇怪。
“吴佩孚,你是个很有文化的兵。”汉纳根冲着说话的兵丁说道,高升号即将沉没的时候,就是这个吴佩孚带着兵丁门,强行“绑架”了汉纳根。
“那当然,我是秀才出身。”吴佩孚有些得意,又有些黯然:“妈的,他们革除了我的秀才!”
“为什么?”
“老子砸了知县小舅子开的鸦片馆。”
汉纳根大笑:“youhaveseed!”
……
周宪章从大海里冒出了头,了冒着浓烟的西京丸,向岸边的礁石丛游去。
他的身后,是五个会水的新军哨兵丁。
仁川防备森严,日军在仁川港留下了一个大队一千多人,装备精良,他们还把野炮也留在了港口上,以防备可能出现的北洋水师。
日军知道,大清国要想夺回在朝鲜的主动权,除了全力守住平壤外,另一方面,就是要攻占仁川,截断日军的后路。
不过,日军也知道,自丰岛海战后,北洋水师就没有离开过山东近海。来,北洋水师并没有一举切断日军后路的决心。
这个迹象,让防卫仁川的日军出现了松懈麻痹。
在朝鲜南部,已经没有了清军大部队,有的只是一些被打散的游兵散勇,他们不可能组织起对仁川的进攻。只要北洋水师不出动,仁川遭到攻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日军从上到下都有着这样的共识,这让周宪章钻了个空子。
昨天夜里,周宪章就带着一支二十四人的小分队到达了仁川,而章字营主力则留在了大峪岭。
他们在附近的山头上等了一整夜,在黎明时分,见了从大海深处驶来的西京丸。
西京丸并不是周宪章的攻击目标,事实上,在西京丸出现之前,周宪章还没有找的合适的目标。
周宪章要在仁川制造出大动静,凭他带着的小分队,单凭手里这二十四杆枪,无论如何也没法制造出大动静。
动静搞得不大,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会暴露自己,最终,会遭到日军的疯狂反扑,那他们就只能等死了。
仁川风平浪静,码头上空空如也,周宪章心中焦急。
直到海平面上出现了西京丸的桅杆,周宪章才松了一口气。
不错,那艘庞大的远洋货轮,成为了周宪章的目标。
西京丸刚一停靠,码头上就热闹了,无数军夫扛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木箱,从西京丸高大的船舷走了下来。
那是支撑战争所需要的物资,枪支、火炮、弹药、药品、军服,甚至,还有点燃马灯所需要的煤油。
排水量达000吨的西京丸,运来了第一军所需要的一切,这一船货物如果运到了平壤,那就意味着不分昼夜的狂轰滥炸。
周宪章顾不了平壤,他所能顾及的,是在大峪岭进退失据的章字营。
只有把京城的日军调出来,章字营才能够顺利前往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