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枪法没有章法,没有章法就是章法!
夜间捕猎奔跑的野兽,和夜间伏击日本兵,是一个道理!
周宪章一枪一个弹无虚发,不一会,就有八个小日本死在他的枪下。
周宪章杀得性起,一声怪叫:“爷爷!我可以进祖坟了!”
却见跟在俘虏队后面的少佐,不知什么时候跳下了马背,靠在一座岩石旁,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对准躺在担架上的大院君。
显然,少佐为了以防万一,要杀掉大院君。日军大本营有令,无论如何不能放跑大院君李罡应,最好是活的,活的不行就要死的。
因为,李罡应要是跑到了平壤,可以组建一个与京城相抗衡的朝鲜政府,日本人扶持的傀儡将在朝鲜失去号召力。
周宪章一声冷笑,瞄准少佐的额头,一扣扳机。
步枪哑火了!
式委员会步枪的载弹量是发,发子弹出镗,弹匣空了。
要命的是,委员会步枪是弹夹装填的,弹夹留在弹仓内,子弹打光后,必须取下弹匣,重新装满发子弹,再上到弹仓内,不能往弹仓内直接填充子弹。
周宪章大骂一声,手忙脚乱取下弹匣,金姝慌忙把手枪递给他,周宪章苦笑着摇摇头——手枪的精度不够,要想在这么远的距离一枪命中目标,周宪章没有这个本事。
日军少佐开枪了,却见朴永烈纵身扑倒在担架上,子弹射进了他的后背。
少佐大骂一声,举枪正要再次射击,身体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冯国璋抢到了一把村田式步枪,靠在一颗大树后面,向少佐开枪了。
冯国璋也是一位神枪手,只要手里有了枪,立即变得精神抖擞,一连数枪,三个日本兵倒在了他的枪口下。
李国革和辛得林也抢到了枪,各自占据有利地势,向日军开火。
那哈五却是和一个日本兵扭打在了一起,那日本兵训练有素,使出单兵格斗,把那哈五压在身下,举起一把刺刀就要向下刺。
周宪章的终于打枪响了,日本兵的后脑勺中枪,鲜血喷了那哈五一头——他终于装好了弹匣。
只有姚喜捂着脑袋爬在地上,裤裆里湿漉漉的——他又尿裤子了。
不到五分钟,周宪章又打完了一个弹匣,发子弹打死了7个鬼子,最后发子弹已经没有鬼子可打了,周宪章恶狠狠地把这发子弹打到了湿漉漉的裤裆下面,子弹贴着姚喜的卵蛋钻进了泥土,吓得他“妈呀”一声惨叫。
冯国璋也不是吃素的,他打死了6个鬼子,李国革和辛得林各消灭了两个,就连身受重伤的朴永烈,也用石头砸死了一个日本兵。
周宪章再次装满弹匣,对金姝叫一声:“跟着我!”纵声跃下山包,向冯国璋冲去。
两人冲到冯国璋身边,冯国璋大叫一声:“狗日的,老子就知道是你!谁他妈的有这枪法!”
周宪章一把把爬在地上发抖的姚喜拽了起来,喝道:“你个忪包,走到哪里就把人丢到哪里!”
“总总总,总爷……”姚喜哭丧着脸,捂着湿漉漉的裤裆。
那哈五腆着脸皮说道:“总爷,小人没尿裤子,还砸死了一个小日本。”
“有进步!”周宪章喝道:“姚喜,你狗日的给老子把大院君背起来!要是丢了大院君,老子老账新张一起算!”
“喳!”姚喜来了精神,跑到担架旁,把大院君背了起来。
大院君胸口一片血迹,来伤得不轻。
那哈五主动背起了受伤的朴永烈。
周宪章大喝一声:“都他妈的跟我走!”说着,一把抓住金姝,扔到后背上,撒腿向东南方向狂奔。
众人紧跟而去。
山顶上的爆炸声逐渐减弱,日军骑兵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旦骑兵杀回来,大家就成了瓮中之鳖。甚至,用不着骑兵,元津山上的日军就能把他们踩成齑粉。
周宪章已经观察过了,元津山北面正对京城,那是死路一条,西面是汉江,不能去,南面通向山顶的日军炮兵阵地,而阵地后面,是日军指挥部。
只有东南方向是茫茫一片大山。只要能顺利钻进大山,日本人就拿他们没办法。
众人刚刚爬上山坡,身后枪身大作,子弹在头顶上嗖嗖乱飞,日军终于发现了他们,追赶了过来。还好,因为山势陡削,日军没有出动骑兵。
周宪章跑到块岩石边,放下金姝,匍匐在岩石上,喝道:“都给老子玩命跑!老子掩护!”
冯国璋跑了过来:“周宪章,你他妈的先跑!”
周宪章骂道:“狗日的,到底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
“当然是你!”
“你他妈的敢不听大哥的!给老子滚!”
冯国璋吐了吐舌头:“大哥利害!”一招手,带着众人向山上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