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的未婚妻卢玉在出嫁前一日死在宫里,还发现怀着三个月的孩子。妻儿陨落,让周又麟受了很大的刺激。
虽然这件事瞒了下来。没几个人知道,也无人议论。周又麟却受不了,请求去边疆戍守,远离京师。
汝宁长公主原本是不愿意的。结果周又麟跟疯了似的,整日胡言乱语。长公主害怕,这才同意他远走他乡。
如今,已三年整!
“他要回来了?”小景氏嘀咕,“那.......他回来了。朝廷如何安置他?是在侍卫司,还是在殿前司?”
安檐在侍卫司任职,不出几年。肯定会做到指挥使,侍卫司的最高将领。
假如周又麟也在侍卫司。他可能会挡了安檐的前途。小景氏慈母心肠,第一件事就是担心儿子的前途。
“暂时不会安置。”安肃道,“你放心,官家当初就说过了,侍卫司的指挥使,必然是檐儿的。只是檐儿还小,不足以服众。到时候,周又麟在侍卫司又能如何?不可能越过檐儿去......”
“谁知道呢,他到底是长公主的儿子。”小景氏道。
“檐儿还是我安肃的儿子呢!”安肃语气倏然转为严肃。
小景氏咳了咳,不好再说什么。
晚些时候,小景氏派人,去把周又麟即将到京的话,告诉了安檐。
安檐次日就去了汝宁长公主府,打听情况,看看周又麟到底哪一天回京。
得到的消息是,周又麟最晚三月十五到京。
“娘,我们去太原的时间,出行安排在三月底吧。”安檐回家,对他母亲道,“又麟回来,我要和他叙叙旧。长公主说,她要宴请亲朋,热闹一番。”
“我同你姨母商量商量......”小景氏道,“也要看你姨母那边的安排。”
安檐颔首。
当天,小景氏就提了些补品等物,去晋国公府看景氏和凌青菀。
凌青菀在翻医书。
“看医书入迷了?”小景氏没有打扰她,只是笑着对景氏道,“她还真学会了些,竟有十分的奇才。”
“她厉害着呢。”景氏不由自豪,“上次她乳娘的儿子,人都僵了,就是她治好救活的。她回来,不动声色简单说了说,我也没怎么在意。
今天上午,庄子上的管事来禀事,说起了葛大承。人都僵死,全庄子上的人都看到了。结果,一碗药下肚,人就活过来了,现在十里八乡都知道晋国公府的二姑娘是个活菩萨。
他们还要给她立生祠,祭拜她。我说了不可,折孩子的寿。她最近身体总是不好。”
小景氏听得津津有味,临了才赞叹道:“这样厉害?”也很是欣慰的样子。
姊妹俩说话,小景氏也把安檐不让安栋去太原府的话,说给了景氏听。
两人都笑得要死。
安檐的痴性,叫人感动。景氏听罢,越发满意安檐这个女婿,心里更加坚定了。
然后,又说起去太原府的时间。
说到出行的日辰,自然也要提到汝宁长公主的独子周又麟。
“哎哟,那孩子回京了?”景氏道。
知道隐情的,提到周又麟,都带着几分同情。若不是那场意外,他现在娶得娇妻,长子两岁了......
真是可怜。
“是啊。”小景氏道,“檐儿跟他要好。他们好些年没见,自然要叙旧,檐儿要往后推迟几日再去太原府。”
“无妨的。”景氏道,“咱们去太原府,又不是什么急事,推迟就推迟几日,檐儿自己的事要紧。”
小景氏告辞之后,凌青城回府。
他去打听三姑父的事,也没有眉目。
“不知道三姑父是怎么回事。”凌青城对她母亲道,“我去打听了,听说是他们自己府里打闹,不是和外人......”
景氏蹙眉,道:“秦家兄弟之间,失和到了如此地步?”
“不知道,秦家的事,不好探听。”凌青城道,“娘,我会再留意的,一旦有事就告诉您。”
景氏点点头。
这些事,凌青菀都不知情。她不清楚三姑姑婆家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即将是安檐单独陪着她和她四弟去太原府。
过年的时候,母亲问四弟,要不要去从军,四弟拒绝去舅舅军中,想去大表兄那边。
而大表兄军中,也不是能自己做主的,不好带他。母亲也舍不得四弟去信阳。
所以,四弟至今还在闲逛,依旧逃课、贪玩、打架,他的丫鬟和乳娘每天都要到处找他,母亲和先生们仍对他毫无办法。
这次去太原府,他仍是有几分抵触。
凌青菀不知道为何。
经过劝说,他答应去了,却有几分不愿意,这几天又不落家,不知去向,晚上才回来。
他一点也不像国公府的公子,反而是个乡野孩子。
不管怎样,凌青菀是一定要去太原府的。她预感自己和太原府之间,有太多的往事,她要去找记忆。
因此,是安檐兄弟陪同,还是安檐单独送他们,凌青菀都必须去,她没得挑。
她迫不及待了。
转眼间,杏蕊凋零,桃蕊盛绽、梨花如雪,庭院的树木浓绿浅翠,春意昂然。
汝宁长公主的儿子周又麟,三月十五就到了京师。
三月十七,长公主府宴请宾客,大肆热闹,便告亲朋:她儿子回京了。
请的客人多,居然也请到了凌青菀母女的头上。
“也许是上次你治好了周氏,汝宁长公主欠你一个人情。”景氏笑着对凌青菀道,“也许是看着你姑母......”
“为什么看着姑母?”凌青菀问。
景氏哽住,差点把秘密说出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