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生死关头培养出的反应,顾不得多想,那骑士急忙斜身便是一个侧翻。一手撑地,另一手便将腰刀抽了出来,瞬间便转身向后,手中的刀也虚挡在了胸前。然后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
再瞄了一眼同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在那前方道路旁,赫然伏着一只硕大白熊。
他那同伴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抽刀与他并立。两人都是两腿微曲,一前一后,却是个既能发力劈砍又能蹬腿便跑的姿势。
而那白熊对两人显然不已为意,只顾趴在地上,巨大熊爪百无聊赖地在地上刨坑。连正眼都没瞧这边一下。
见此妖异之事,两人均是失了主意,迅速交换一下眼色,看到对方都是一脸惶恐。
正当两人不知是进是退时,突然听到路边桃林中有人放声在唱:“道士呀!休再往玄都观前种桃花!休再将玉印换酒胡姬家!……”然后便见那桃林中有一道士,手提着裤子钻将出来。
猛得见到两人手持腰刀,对着白熊,歌声嘎然而止。愣了一下,那道士便喊到:“呔!兀那军汉,莫要对我家慢熊动粗!”
话说翟南招募了慕容鹉,便让这慕容鹉暂时在天庆观代他宣讲教典。又嘱托王豆腐不时去教导一番,再将那传教手册弄出来,花了数天时间给两人做些培训。待得将诸事安排妥当,那边招他入京的文书也到了。
于是,便辞别家中一对小妾,再与那美貌徒儿道个别,尽数托付给苍老师。随即收拾行装,骑熊上京。一路上,见了村庄集市便入内骚扰,传播一番龙空山骑熊道长的名头;见了有兵丁把守的城池则绕路而行,不生事端。如此几日,已是快出关中。
这一日,正是春光明媚。眼见着路边有片桃林,却是只开了寥寥几朵,大多尚是含苞未放,翟南心下未免觉得不美。正好有些内急,便入林施肥,只将那慢熊留在外边望风。
正是轻松完毕,恣意放歌而出时,却见两灰头土脸的兵士,持刀向熊。连忙出声喝止,主要还是怕伤到这军士,惹下麻烦。
那两个无马骑兵,眼见这白熊居然有主,脸色便略有放松。虽然心中依然惶恐,但毕竟比对着那无法交流的野兽要好上许多。
其中一人便在那说到:“这位道长请了!我等只是路过,却被这白熊惊了马匹。只是自保,并非要动粗。”纵然是往日骄横惯了,但面对如此局势,那骑士却是低谦的很。
“哦!”翟南听了,便说到:“若是如此,那便无妨!贫道这坐骑甚是温顺,两位无需害怕。就此别过了!”
说完,便急忙上熊而去。这却是避免与两人纠缠这慢熊让有马变无马的事。因此这一走未免便有些惶惶之意。
眼见这骑熊道长绝尘而去,不见了踪影,这两人方才放下心来。对视半响,其中一人便说到:“合该咱们倒霉,轮到今日做这前哨,碰到这等怪事。如今失了马匹,怕是免不得一顿责罚了。”
“嘿!责罚事小,只怕是这般回话,皇城却是不肯信!”另一人有些担忧地说到。
“那也无法!如今只能求飞将军替我等开说一番。”
“只能如此了。王部将甚得皇城喜爱,若能替我们缓颊几句,责罚定会轻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