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这样伤筱筱的心又算什么?”
裴祁佑默不作声。
蒋英美在电话那头叹气:“我白天跟筱筱提了回裴家的事,她虽然没点头,却也没当场回绝。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段婚姻,就跟外边的女人断干净,回家好好跟筱筱过日子!”
“如果她还是个处,裴祁佑是不是就不会去睡其她女人?”
关于这个问题,在夜深人静时,白筱经常会想,想到通宵失眠,想到一颗心揪起地疼。
也许他们会幸福美满地过完一辈子,也可能会经历七年之痒,熬不过去就分道扬镳。
但在满怀憧憬地领取结婚证时,他们一定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东宫”出来,白筱没有坐叶和欢的车回去,而是独自走在大街上。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叶和欢没勉强她,再三交代后才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摩托车引擎的动静。
白筱来不及反应过来,她的手腕处一疼,手提袋已经被抢走了!
“喂!”她追了两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摩托车消失在黑暗里。
三更半夜孤身一人遇上抢劫,现在又身无分文……
白筱拢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她站在空旷的路上,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耳畔隐约有孩子的叫唤声传来……
白筱四下看了看,发现空无一人,当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准备收回视线时,眼角余光却看到马路对面的商场落地窗前站着的郁景希。
小家伙穿着咖啡色的羊毛开衫,戴着厚厚的围巾,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牛仔裤搭配着牛皮靴,又酷又可爱。
此刻他肉肉的小手拼命拍着玻璃,黑亮的眼睛盈满喜悦,大声喊着:“小白,小白……”
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保姆样的中年妇女。
见白筱转头发现了自己,郁景希高兴地转身撒腿就跑。
不出一分钟,白筱就看见一道小小身影出现在商场大门口,朝着这边跑过来。
“小少爷,你慢点啊慢点!”身后保姆急急地喊道。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白筱也顾不上现在是红灯,为了防止郁景希横冲直撞地过来,只好先行在一片鸣笛声里横穿了马路。
“小白!”她的双脚刚在对面落定,怀里就撞进了软软热热的一团。
白筱下意识地低头,郁景希被冻红的一张小脸映入她的视线里。
“小白,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小白?白筱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小家伙是在叫自己。
“我……”不等她开口,郁景希又软又热的小手攥住了她的手。
他把她的双手裹在自己小小的掌心,然后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手套?你看你,都冻得僵掉了!”
郁景希捧着她的双手,往合拢的手掌心里呵了口热气,然后替她搓着微凉的手。
热量从又厚又软的小手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背。
白筱看着低头专注帮她取暖的孩子,眨了眨眼睛,眼角有湿润的感觉。
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细心地照顾她了?
“现在还冷吗?”
郁景希抬头瞧见白筱泛红的眼眶,立刻焦急道:“小白,怎么啦?是不是冻坏了?”
他一张白皙的小脸因为担忧着急憋得通红。
白筱蹲下来,反握过他的小手,平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弯起唇角,轻声说:“老师只是感动。”
郁景希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哭了呢!”
“晚上风大,有些迷了眼。”。
“那要我帮你吹吹吗?”
白筱捏了捏他厚实的小手板,笑着道:“已经没事了。”
小家伙扭捏着:“可我奶奶说吹吹会比较好。”
白筱听出他声音里的失落,随即明白过来自己的回绝可能打击了孩子帮助人的热情,便假装难受地眯起眼,用手揉了揉:“好像又进了沙子……”
“真的?那我帮你吹吹。”
“好。”白筱配合地眯着眼。
胖胖的小手指捧着她的脸,郁景希边吹了几口气,然后退回去:“好了。”
暖暖的、带了些奶香的气息拂过脸颊,就像一根柔软的小羽毛扫在她的心田上,痒痒地,白筱睁开眼,看着背手忽闪着黑亮大眼睛的孩子,莞尔:“景希,谢谢你。”
小家伙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眼,耳根子隐隐发红。
“小少爷……小少爷!”
白筱循声望去,一个胖墩墩的妇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正是郁景希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