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伤抬起眼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母妃,渠水她光明磊落,根本不会背地里告状!这些事情不是她告诉我的,您别忘了,在刘家,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不会愚蠢到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北郡王妃便是一滞。
赵伤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知道,渠水是我相中之人,请您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善待于她,儿子已经禀告了父亲,求父亲进宫为儿子求天子圣旨,赐予我和渠水成亲!这件事已成事实,无论母妃您接收也好,不接收也好,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但如果母妃您若是愿意改变下态度,善待渠水,那以后我们也能一家和睦!”
北郡王妃想到在京城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些世家妇人提起来就一脸鄙视嘲讽的眼神,顿时心如绞痛,指了赵伤骂道:“你如今长大了,能耐了,知道在我面前逞威风了!先不说陛下同意不同意,就宗室长辈那里,这一关你也难过!”
“这就不劳母妃大人关心了,儿子自会处理!”赵伤的眼睛在她后面一干下人中扫了一圈:“还有一事,那刘家上房乃是儿子亲手布置,有几样摆设虽然不是古玩,但却是儿子最心爱之物,但母妃的几个仆妇却将之打碎了,儿子此来,是想请母妃为儿子做主!”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了那两个收拾古玩摆设的仆妇身上。
这两个人对今早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闻言便一个个颤抖起来。
北郡王妃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知道他这是特意来给那个农女报仇来了,猛吸一口气,指了他:“你,你这个不孝子…”
但一语没有说完,赵伤已经摆摆手,从他身后涌出来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对着郡王妃一施礼,便将那两个仆妇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捉起来。
两个仆妇是见识过赵伤惩治下人的手段的,立即就失声尖叫起来:“郡王妃,救命…郡王妃,救命啊…”
但她们口中的郡王妃,正颤抖着手指指着赵伤:“你敢忤逆!”
赵伤定定看了她一眼,再次作了深深一揖,沉声:“母妃,这里穷苦,母妃若是生活不习惯就回京城去吧,到时候儿子会派人护送母妃!”
他没有再看北郡王妃脸上的神情,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几个侍卫也跟着他离开,刚刚出了院子,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压抑悲痛的哭声:“赵伤,你这个不孝子,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个声音中的痛苦,显而易见,再也不是先前那装腔作势的哭声了。
赵伤的脚步一顿,但随即就走快了许多,很快就将这个声音给远远抛到了后面。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公子,那两个仆妇如何处置?”
“发卖了吧!”赵伤淡淡的说道。
侍卫答应一声去了。
赵伤骑了马,仰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微微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他知道今天母亲带人去侮辱渠水的事情瞒不过县城里其他人的耳目,而他的所作所为,也照旧瞒不住人,这样,那些人就会知道,渠水到底能不能动,值不值得动!
渠水在这些人眼中出身卑微,无父无母,没有依靠,是一个可以尽情欺辱的对象!哪怕现在有他在身边,但一个不注意,如之前那些被秘密关押,发卖煤窑,霸占铺子的事情还会发生!
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丝意外!所以也早就决定要拿一个人来作伐!
正好这个时候,母亲带人来到了这里!
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让母亲当这个作伐的人,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警告,胆敢欺负渠水的下场,就是这般!
他走之后,上房内的郡王妃一直低低哭个不停,南红小声劝慰着。
但她的眼睛不时瞟向院子外面,暗暗想到二公子果然将那个农女当成是了心头宝,甚至为了她连礼义廉耻都顾不得了,光天化日之下,男男女女分不清楚,住在一个院子里,如今又为了那个农女上门来责备郡王妃,又将郡王妃的人给拉出去发卖掉!
这样冲动,没有理智的人,简直不像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二公子!
这其实也说明一件事,他的眼睛和心已经被那个农女全部给迷住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想了想,便在北郡王妃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者听着听着,眼神一亮,赞许的看了南红:“你到底是个机灵的,我没错你!”
南红便羞赧的低头:“能为郡王妃分忧解难,是奴婢的本分,当不得郡王妃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