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被她看得不自在,但却不肯输了气势,当即梗着脖子:“咋,我难道说得不对,明明是能够因为我家大牛,现在害得我家大牛也离家出走,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个娼妇!”
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渠水走到她跟前,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下太出乎意料,众人都震惊的看着渠水。不管怎么说,一个村子里的,郑氏做得再不对,也是她长辈,再也不曾想到她竟会对长辈动手!
坐在郑氏左边的那个妇人轻咳了一声:“渠水,你怎么能打人,当着我们的面…”
渠水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打人!我为啥打人!你们好好摸摸良心,问问自己,这个人在村里败坏我的名声还不够,现在又跑到我面前说我娘的坏话!都说死人为大,就是你们这些人略嚼舌根逼死了我娘,现在又跑来我家里想要逼死我吗!我告诉你,郑氏,我刘渠水不像我娘那样软弱,就是滔天的脏话把我喷死,我也绝不会自杀!”
她说完这句话,似是气得不行,胸口一起一伏的,脸上也有不正常的晕红。
许三婶倒是很能理解,忙解释道:“渠水,你别误会,你郑婶子今天来,不是要找麻烦的,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天特意来跟你道歉的!”
渠水便指着郑氏:“三婶你看,她那个样子是道歉的吗?我看她是处心积虑,要成为第二个于家!”
许三婶就不说话了,这话她昨天也说过。
其他两个媳妇也有些尴尬,郑氏打的主意她们都知道,只到底是自家媳妇,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郑氏坐在那里,拍着桌子,瞪着渠水:“我告诉你,就是不发生这种事,你名声也坏得差不多了,我能让你进我家门那还是心善的,你去村里问问其他人,就问问在座的这几个,谁愿意让自家儿子娶你一个破鞋回来!你还能啥能!”
许三婶忙呵斥道:“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净是火上浇油!”
但渠水已经转身拿了角落里的扫帚,对着郑氏便一阵狂抽:“滚,我刘家不欢迎你这种人,滚,给我滚出去,以后你再敢上我家门,我见一次打一次!”
郑氏哎呦哎呦直叫,伸手要去打渠水,但哪里敌得过渠水的力气,无奈之下,她只得一边叫着一边抱脸往院子里逃。
承恩几个早就睁大了眼睛看着。
许三婶怎么劝渠水也不听,硬生生将郑氏给打出了刘家。郑氏站在门口,心里那个气啊,跳着脚便破口大骂起来,什么“娼妇养的小娼妇”,“不要脸的贱货”,“拿着家产倒贴都没人要”等等,那话十分难听。
行人和邻居都被这动静惊动了,围观过来,一个个指指点点。
渠水冷笑着看向崔家两个本家媳妇:“你们崔家是欺负我无父无母啊!任由她这样骂下去!信不信我一张状纸把你们告到衙门里去!”
她一向说到做到,性子孤拐固执,那两个媳妇吓得脸都白了,忙走出去,一个捂了郑氏的嘴,一个拖了她的胳膊就往人群外走。
渠水站在院子里,拿着扫帚冷冷的看着。
许三婶瞅了她一眼,便轻声叹:“丫头啊,今天这事你毛躁了些,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做主的!咱村子里也都知道她是个啥德行,都答应不往外传这件事,如今这样一闹,县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这名声…”
她原本是想悄悄儿的进行。
但渠水却扯了下嘴角,苦笑一下:“三婶,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发生这种事情,哪怕有相邻们帮我辩解,但旁人又怎么会相信,无风不起浪,他们一定以为我刘渠水本身为人就有问题!我这名声是坏定了!”
“渠水…”许三婶十分讶异,可略一思索,便知道渠水说的有道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郑氏说的话总会透露出去的,渠水被人议论在所难免。
“你还是太冲动了!”许三婶最后叹道。
“她不该把我娘牵扯进来!”渠水一张秀气的脸上冷若冰霜,常挂着的笑容没有了。
许三婶顿时哑口无言。
当初村里人不懂事,一个上了年纪的嘴碎妇人看到渠水的母亲和一个中年男子在家门口拉拉扯扯的,就以为她红杏出墙,偷偷告诉了别人,于是,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村子里传遍了。
几天后,周围几个村子都知道了,她走在外面,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有孩子追着她叫“破鞋”!
刘云泽那样一个不爱吭声的汉子,也与村里人吵了几回,跑到那婆子家里对质,那婆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口咬定那中年男子拉扯了渠水她娘,不是有私情是什么!刘云泽恼怒之下说出那是个过路人想要进屋讨杯水喝,渠水她娘怕被人误会不肯,要走开时,就被那人给扯了一下,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又如何来得私情之说!那婆子就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回呢!就是她出去解释了,人家也不相信,仍旧津津有味的编造着刘家媳妇与人私通的故事!
刘家二房的姜氏又跑到她跟前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渠水娘也是个脸皮软的,羞愤下瞅着家里没人便上吊自杀了。家里都没人在家,还是出去采山货的渠水傍晚回来才发现娘亲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已经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