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夫,不然这件事传出去后,怕是人人都会送她一个“母夜叉”的称号。
王里正也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渠水,然后便问:“不是三头吗,怎么只运来两头?”他语气有些严厉:“现在村子正处于困难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一家一户私藏!”
渠水就冷笑着看向他:“敢问里正,昨天晚上群狼进攻,咱们村死了多少人?”
王里正便是一滞。今天上午他刚统计过,总共死了三个大人,两个孩子,还有七八个人受伤。可以说损伤惨重。
村里也发出一阵阵的骚动,村子小,除了几家外来户,其他的人都多少会沾亲带故,所以死去的几个人也都是他们的本家或者是邻居。赵二娘子脸色憔悴的被扶坐在一个凳子上,她身边,就是这次的几家苦主。
“是因为准备不周,也是南长村的那几个无赖惹来的祸事,只是今天我去问了下,他们村子也损伤惨重,死伤二十来个人都,咱们村相比较来说还是可以的。”王里正用一种平缓的语调慢慢说道,他是做惯这个的,经由他一说,就让村里浮躁的情绪给平复下来。
这时,徐三嫂忽然道:“这也是多亏了人赵小哥,要不是他一口气射杀了九头狼,咱们村一定死伤更多。”
村人便纷纷附和。
昨日有狼群进攻的时候,大部分都吓傻了,关键时刻是赵伤拿了弓箭射杀了大部分狼,其他人才有反应的机会。
狼群进攻速度快,狠,准,村人又分散,所以,猝不及防之下,还是有几个人受了伤。
可赵伤是昨日的大功臣,这点是不能否认的!
“当然!”王里正就点头:“我也是看到了赵小哥对咱们村做出的贡献,所以才准备将其中两头狼送给他。他不是咱们村的人,以后希望大家不要有排斥心理,将赵小哥当成是咱们村的一份子!”
他说完后就看向众人,但发现村民们都一个个眼神闪烁,还有的议论纷纷。
“从前起,就是谁家打的猎物归谁家,从没有说打猎回来再公中分的,除非是集体进山里去打猎。”徐三嫂永远是那个不怕得罪人的,也永远是那个重视公理的,因此又第一个抢先出来说话。
她看了眼王里正,就又看向村民,村民们一个个都躲避开她的视线,心虚得很!
“昨天晚上也是咱们村一起的,怎么就不能分了!”说话的是崔家人郑氏,她是崔大牛的母亲,生性贪婪自私,凌强示弱,渠水的坏名声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劳。
“是,是村子里一起的,那请问你昨天晚上出力多少?”徐三嫂冷笑一声:“还不是躲在大牛身后尖叫着嗓子发抖,差点都牵连到了别人,你还好意思出来说话!”说着她就呸得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崔大牛小铁塔一般站在一旁,双手握拳,粗黑的眉皱在一起。
郑氏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跳出来就要与徐三嫂对骂,还是王里正制止了她们,轻咳一声,不耐烦的说道:“一群娘们,现在说什么呢,都给我闭嘴退回去,男人们出来说话。”
徐三嫂与郑氏不甘不愿的退回去后,王里正才又继续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村里现在有一半家户每顿只能吃个半饱,现在咱们村正好缴获了十几头狼,运去县城卖也能挣个几十两以你这,最后这银子呢,每一家按照人头分一些,像昨晚上立了功的赵小哥能独得两头狼,崔大牛则是一头狼的一半,其他人不在此列,你们觉得怎样?”
他问道。
崔大牛昨晚独自杀死了一头狼,如今只得半头狼的价钱,刚才还叫嚣不已的郑氏立即叫道:“不行,我儿子是打死了一头的,你们只分我们家半头,不成,我们是吃了亏了,吃了亏了!”
她往后开始挨着叫名字:“大壮,大胖,大牛,都给我出来,人家要欺负咱们了。”
崔家几个儿子从人群中站出来,那样黑压压的一群,看着气势煞人。
站在他们身边的几个村民就吓得忙往后退了退。
王里正便皱眉:“郑氏,你这是要干啥呢!我是村里的里正,全听从我的分配!”
“你分配的不公!凭啥我们出力的分的少,没有出力的反而分得多!不成,这样的法子不行。”她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人群前面的渠水与赵伤,机敏的叫着他们的名字:“渠水,赵小哥,你们比我家比更加吃亏了,十几头狼才得了两头,渠水在自家院子了还独自还打死了三头呢,里正连提也没提,你们要是不说话那就是傻子!”
王里正的眉头紧锁,脸上很不耐烦,直接道:“他家里就三口人,分两头狼已经可以了,那么多老少爷们都吃不上饭,渠水一个丫头,吃那么多干啥,就一个小山姓刘,咱们能多照顾点就是点,总不能让他们家富得流油,其他人都饿死了吧!”
村里有一半的人都知道这是歪理,但因为这也事关自家的利益,所以便一个个不吭声,任凭里正与渠水他们理论。而有一小半的人却连连点头,觉得里正说的很有道理,刘家大房赵伤是个外来的,渠水又是个丫头,也就只有小山是他们村子的人,给他分两头狼就已经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