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了。”说完,小丫便低着头退下了,不过,这家伙退到了竹林实在是忍不住乐了,她觉得今儿姑娘实在是太逗了,不过,这样真好。
绮罗哪里不知道今儿自己有些欲盖弥彰了,可她是真急,老爹和老娘早前说的话,她哪里没听到了,当时她可是正和哥哥在院子里捣鼓染料,亏得自己手快拦住了哥哥,不然哥哥冲动起来去质问人家老三婶可就丢人了。
遂,小丫一走,绮罗再等不得,急忙忙地拆开了信,只看了个开头,就心急的大致浏览了起来,见信上只交代了行程和安好,并没说什么时候来马场,绮罗不觉失望地将信丢在了桌子上。
这一天就好比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点转动了一整件事上的所有结,马家,邱家,白家,马场,左家,冯家,镖局等等一系列同这件事有关的点都动了。
不过,绮罗并不知道围绕她这么个人,居然搅了许多人的心肠,她只有些幽怨地感叹自己这回来的时机不对,年岁大了,招眼,不过,十八岁难道真大了?
比起绮罗的独自幽怨,暗自叹息,左德昌那里也是安然不动,单等着鱼儿自己跃出。
这一等,到了掌灯时分,留在左家的眼线回来报告了。
“爷,没走成,大概是要等明儿一早才能走了,这会子冯老太太正同小姐说话,好似想让小姐同她一起回冯家。”来人不是别个,是被左德昌派出去的蒯七,且他话说的不确定,也是因为这信是他收到的,而不是他在场听到的。
左德昌知道情况,遂也没责怪蒯七信报的不准,只皱眉道:“这个自然,信来的迟了点,她就是想走连夜也是不敢走的,毕竟水上并不十分的安稳,没有我们镖局的人护航,他们是不敢轻易离开的。”
见爷没责怪自己,蒯七松了口气,毕竟这些事是他的职责所在,不能因为他离开办事了,就让事情不清晰明朗。
不过,他们都是爽快人,知道爷这是体谅他,蒯七也就不再纠结,又回道:“爷,冯全的事做准了,定的是聚众争戏子,这个对读书人来说既雅也极为扫面子,如今冯全是被那边安排的人扣了,那些人只吵嚷着让冯家拿银子赔物件。”
“就这?”问完,左德昌皱起了眉头。
蒯七忙道:“哪能啊,这里头还牵上了个阔少,这位少爷素日并不与冯全他们一处玩,只那日好似有人带着一道儿看的戏,这不几句不合众人便斗了气,那位少爷是个粗莽的,挥拳头就上,将冯全的牙磕掉了半个,为这个,这些人便齐齐动手了,那人也被打了,所以叫嚷着让冯全磕头认错儿呢。”
这样倒是不差了,八成那位阔少背景不浅,遂左德昌便道:“这里头的事你看着点,不能让冯全被折腾坏了,坏了可与我们不利。”
“是,小的省的,爷放心。”蒯七是个内勤行家,各种人情世故都懂,知道若是冯全真被弄坏了,倒霉的绝对是自家。
左德昌见也没什么要问的,停了一会,便挥手道:“没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吧,注意点府里就成了。”说完,见蒯七没有动,左德昌有些奇怪地道:“你还有事?”
“爷,还有个事,镖局您暂时还是别回去,冯家的人虽都被控制了起来,可早先老爷子留下的底子,有些人看着不好,虽说这些人如今都只做些不重要的事,可您的行踪怕是瞒不住。”即使牵扯上了老爷子,蒯七也没半点隐瞒。
这话老爷子早就交代下来了,左德昌也没什么顾虑,直接摇头道:“不碍,我这有重要的事要同余总镖头他们几个商议,必须回去,他们来这里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了。”这算是
爷这算是变相的解释了,蒯七是个好下属,知道什么事不该拦着,不过,有疑惑还是要问的,遂忙道:“怎么?有人盯梢?”
见蒯七紧张了起来,左德昌忙道:“别紧张,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是为了安全谨慎罢了,再说了,我一个人目标小,来去也自如些,如今城门已经关了,船也不便走,他们来是真不方便,反倒是我一个人能轻易回去。”
以爷的功夫,这话该当他说,遂蒯七也不多劝,不过,他不是打镖局来的,而是从苏州一路赶回来的,这要是不陪着爷往回走,他有些不放心,可陪着,别说他赶了一整天的路人有些乏了,就算是他全盛的时候,也不敢夸口能陪着爷越过城墙往回走。遂蒯七还是老实地道:“爷你这是要一个人回了?那小的给你往回发个讯号?”蒯七负责江南这边联络的事,所以他即使不在镖局里,镖局里发生的一切,他也是了如指掌的,且也有专人收他的信号。左德昌是谁,哪里需要旁人接应了,且接应不好,还有可能暴露了他,如今扬州城可是势力混杂的很,还是别乱发信号的好,遂他摇头道:“不用,我自己会联系的,你一路也累了,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