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澜这么颠倒地说话,左德昌知道他这是在劝自己,不让他心里积了怨气,与日后行事不利。且他心里也知道侯爷回了京,一切也难。
遂,左德昌到底是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是呀,谁也不容易,侯爷尤甚,行了,你安心,我有分寸,只是一时心里过不了那个劲罢了。”
见局主总算是说出了那口怨气,下意识地玉沧澜也松了口气,说起了正事,“爷,这为王为上位者都有个通病,习惯性的喜欢将手底下的人捆绑在一处,这次四王爷放过了独臂唐这件事,这就想着用另外一件事将您给捆绑了。”
“什么意思?”刚问出口,左德昌自己就又道:“难道又是想给我做媒?侯爷上次露那意思的时候,我已经明确的说了,我已经有了要娶的人,回了家差不多这事就要着手办了,又哪里来的捆绑?”
说着,说着,左德昌就又想到在京里最后一次见定边侯爷时说的话,心里就有些失望,侯爷确实是变了些,他虽也是好意,想着由他出面选个合适的人来配自己,总比四王爷选个人来的更好些,可左德昌还是觉得侯爷已经不是当初边城的那个粗豪霸气的侯爷了。
不过左德昌也理解,如今的情况比之当初更是艰难了不知多少倍,容不得侯爷有半点疏忽,也就是他,这个昔日的战友加好友,侯爷才顶着四王爷的强势硬是给他留下了余地,可这事已经了解了,如今怎么又出了这话?
见局主虽猜到了点边,可离问题还远着呢,遂玉沧澜直接问道:“爷,我问您,我那大侄女如今多大了?”
“什么!说,谁的主意?”左德昌这一惊非小,立马怒喝了出声,显然他回过味来了。他这一喝可见识用足了劲,吓的守在外头的方柱子不由的一抖,直觉有谁要倒霉了。
对左德昌的反应早有了解的玉沧澜倒是没同方柱子一般吓了一跳,而是缓声劝道:“爷先别急,我说这话还没个定数,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让你别回扬州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当面给您说开,让您没有个由头推却。”
“你这话听着怎么个意思?”
见左德昌不耐烦,玉沧澜紧忙解释道:“具体也不是谁的主意,好似四王爷想着笼络了谢大人,正好他家有个哥儿年纪正合适,想着让你们两家成个亲家,不过这事还没定,毕竟我们镖局比起谢大人来算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怕的是,除开谢大人,四王爷手里的亲信还很多,谁家没个合适的男孩子?所以,您还是先别会扬州的好。”
“说重点,别打马虎眼!四王爷固然有这个意思,可也不必我会了扬州才提。”左德昌已经隐隐地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瞧见爷果真还是听出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玉沧澜只得苦笑的叹了口气,老实地道:“得,我说,不过,你可别跳起来,只想想白姑娘还在家等着你呢,可行?”
‘碰’一声是左德昌不耐烦地踢桌腿的声音,瞧见他这样,玉沧澜再不敢拖沓,忙忙地道:“其实彤姐儿的事四王爷是提过那么一句,不过没合适的也就没说,可这眼眸前真真打彤姐儿主意的不是别个而是冯家,八成等你一回去,那头就有动作了,所以我才让你先别回镖局的。”
冯家打彤姐儿主意的是老太太,这个左德昌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对方等不急了,遂皱眉问道:“她们已经等在左家了?”
“嗯,已经等在那了,如今左家除开冯家人,我们镖局的人在那里没说话的地。”玉沧澜实在是不想打击左德昌,可事情太大,不说等局主回去,那就是自投罗网,且他不是负责这一块的,具体情况是不是比他了解的还要糟也不得而知,故而他才提醒爷要谨慎些。
左德昌听了这话已经慢慢稳住了神,深出了口气道:“这样,其他的别说,直接将冯全弄倒在床,仍旧由老万护着回家,只说他水土不服病的严重了。”(冯全冯大舅)
“好,这主意好,这么一来,还怕冯家不乱了?”玉沧澜一听这话立马拍手称好了,他可是老早就看不惯冯家人的作为,且也最看不起那个酒色虚伪的冯全冯大舅了,爷能下定决心将他撂倒真真是大快人心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