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刘氏拿着绮罗的东西还知道念声好,白老娘也算是满足了,虽说姑娘在家就是个宝,嫂子该处处为了小姑子考虑,可他们家不同,自家女儿可是十八了,若是真姑嫂相处不好,可是要惹人闲话的,所以白老娘才对儿媳妇又是教训又是给好处的。
大概是前头得闲了,白方木心里惦记他娘刚才的样子,忙忙地回了后头,他这一步岔了进来,正好听的自家媳妇说这话,对这个媳妇他虽然不是十分满意,可心里还是拿媳妇当自家人看的,遂心里满意,脸上也有了笑,便道:“娘,这是说什么呢?说的这般高兴。”
白老娘知道儿子是怕她们婆媳俩个弄气,这才赶来的,便啐道:“还怕我欺负你媳妇,瞧你这样,前头没个人能行呀?”
白方木忙笑了道:“不碍事,前头都弄好了,我进来一会子也就出去了。”说着瞧见她娘和媳妇俩人手里都拿着件新衣服,便又问道:“这是给大奎做新衣服了,我说娘,您这也太惯着他了,我们这般大的时候,哪里时常穿新衣服了,还是这般好的,咦?”
听的他咦,白老娘和白刘氏忙齐齐看向他,瞧见他娘和媳妇都看向自己,白方木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妹妹还真是舍得,这么好的料子竟然给我们大奎做了衣服。”
白老娘一听这话,忙问道:“这个很贵吗?”说完,想起这些是人家大小姐做衣服多出来的,定是贵的不得了,遂又补话道:“定是贵的了,不然你妹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带回来了。”
这话很是,白方木忙道:“可不是,其实我也是不认识这个的,亏得上次在京里去了金掌柜的铺子,在那里偶然间见到过这个,当时金大哥还开玩笑说,这个可不是拿来卖的,而是要送进府里的,若是给了你,我这掌柜的可就甭做了。”
听的这话,白老娘唬了一跳,嗔怪道:“你说你个眼皮子浅的,这东西再好,你也不好问人家要呀,这不是让你妹妹为难吗。”
被他娘骂,白方木也不生气,还憨笑道:“我哪里会做这个事了,这不是在库房里搬那些个过时的料子的时候看见了吗,我就多看了几眼,让金掌柜的看见了,这才有了这话。”
白老娘听儿子这般说才放了心,要知道,不说早先儿子对她说的那些话,这会子,女儿回来后有给她说了许多这些年在府里的事,金家已经被白老娘看成是恩人了,生怕儿子无意间做了错事,得罪了人,日后让女儿难见人。
瞧着儿子不能久待,也实在是没事了,白老娘便起身拉上白方木往外头走去,独留下白刘氏抱着衣服稀罕不已。
娘俩也没多注意她,白方木随着他娘到了铺子,便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个小面口袋,对他娘道:“娘,这个你带回家做些面饼子给妹妹吃,也不知道今年我们家那点地收成如何,要是好的话,回头家里就不卖了,直接收着给妹妹吃。”
地谁也不能糟蹋了,去年为了女儿将回来,家里硬是劈了块地种了几分地的小麦,想着收了好给女儿做面食,也不知那地没养养,会不会影响来年的收成,好在只有几分地,也不怕,遂白老娘笑了笑道:“不怕,我看那地还是蛮肥的,麦子长势不赖,在一个,我们将底肥弄好点,不怕的。”
种地的事归父母管,白方木也不多说,便道:“嗯,听娘的,对了,妹妹往日在京里过的日子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娘可不能亏了妹妹,虽说我们不能给妹妹多好的日子,可也是要尽力的。”
白老娘自然是欢喜儿子的说法,虽听着是怕她抠门,可白老娘不气,遂笑眯了眼道:“成,这才是个好哥哥,回头让你妹妹知道有你这么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不定得多高兴呢。”
白老娘来就是准备给女儿买些好一些面的,她们是南边人,吃面吃的少,且栽种小麦的人家不多,大家都套着种早稻,如今为了女儿他们才弄了点麦子,也不知长的如何?不过,长的好歹,还得过些时候才能收,这会子确实要买的,儿子能想着妹妹给买好了,白老娘是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