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娘知道她这是自家当家的在家,遂忙道:“行了,家里没人,老头子下地去了,你放心说。”
白老三家的一听这话放心地拍了拍衣摆,这才道:“你闺女回来这话,村里起先还真不知道,这不是你那媳妇招摇惹的吗。”说着瞧见白老娘一脸的憋气,白老三家的倒是笑了道:“看样子你闺女在外头倒是发了,给了她嫂子不少好东西吧,你可没见你媳妇那嘚瑟样,我都有些替她牙酸。”
一听这话,白老娘不仅憋气还动上了气,遂啐道:“没个抻劲的货,得点子东西就出来现,亏得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好东西还不得招贼。”这话白老娘说的可真是有艺术,忙忙地圆乎闺女发财的话呢。
白老三家的来就是为了让白老娘注意点她媳妇,可见白老娘真生气了,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这心里也嘀咕这白家二丫头发财的事,这才有些不放心地来探探。
如今听的白老娘说那簪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白老三家的倒是信了,倒也不是她心思简单,而是因为她信白老娘的为人,二一个也是信自己眼睛看见的,那老大家的头上戴的也不过是支素银簪子,也就式样好看些,毕竟这二丫头是打京里回来的,这也不算过。三一个嘛,庄户人家,即使像白家老嫂子这般待媳妇好的,也不会舍得让闺女把好东西给嫂子的。
这般一琢磨,白老三家的放心了不少,遂忙劝道:“老嫂子,听弟妹一句,你这也别急,依着我你还是别跟家说什么气话了,赶紧地让你家老大说一说他媳妇,这要是再让她这么嘚瑟下去,你闺女可不好弄了。”这话,白老三家的可还真没瞎说,乡下人就怕个一传二,二传三的瞎嘀咕。
白老娘不管白老三家的今儿这番话是个什么意思,心里也是感激的很,若是这事自己不知道,后头还不知刘氏那个现眼的还要捣鼓些什么不得体的事来呢,遂白老娘真心谢道:“弟妹,这事真是多亏你了,放谁身上也不会来多这个嘴,你的情,嫂子记下了。”
被白老娘这般郑重一谢,白老三家的倒是有些讪讪的,忙摆手道:“自家妯娌不当你记着,不过,这事你还是要上点心,早点寻你媳妇说一说,这事可是耽搁不得。”
说完,白老三家的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急,怕白老娘生气,忙又补话道:“嫂子,你可还记得,你早先不是给我说过,让我帮着我那侄女相看相看吗,如今若是弄出这么个富贵的名声来,你让人家怎么想?我同你是相好多年的老姐妹,这才给你提个醒,若是旁人我再是不说的,你可别多心。”
一听白老三家的连老姐妹这话都出来了,知道她是真心,遂白老娘也忙道:“老妹妹你这叫什么话,当年我家那情况,愣是谁也没搭把手,也就是你还紧着自己个的肚子硬是挤出口吃的借给了我,这情分不是一日了,我哪里不知道你,唉,我这媳妇不说她不好,只是觉得委屈了我儿,算了,不说了,这事我记下了,谢老妹妹特特来告诉我。”
白老娘是真心觉得亏了自己个的儿子,不然不会脱口在白老三家的面前露了口风,且白老娘真是暗恨当年的那些个不伸把手帮上一帮的自家人,若不是家里出了事,卖了二丫头,她再不会为了省两钱,讨了这房没家底的儿媳妇,这缺点不就来了,没眼光还爱穷嘚瑟。
白老三家的听了白老娘这话,心里敞亮了许多,对白老娘没告诉她女儿已经回来的那点点不舒服也散了,遂道:“哪家没有个糟心事,好在你家方木争气,如今这铺子开的可是不错呢,再说了,老妹妹可是看的出来,你家那个儿媳妇虽不是太中你意,可她万事却不过方木,有这点,你还担心什么。”
这话白老娘爱听,遂笑眯眯地道:“是呀,不管如何,我们家方木还是不错的。”说完,想了想,便对白老三家的道:“她三婶稍坐一坐,我去叫我家二丫头出来给你认认。”
白老三家的听了这话,连连‘唉,唉’了两声,便随白老娘去了,她今儿来也有看一看白家二丫头的意思,毕竟帮着人说媒她得看过了真人才行,她可不想弄的个两头不是人。
且这白家二丫头离开家去她姨妈家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这都多少日子了,京里如何同乡下比,虽说自己同白老娘交好,可不能因为这个就觉得这里头的事简单,她觉得没有个人不想巴高的,这白家二丫头为什么不留在京里反而要回他们这乡下圪垯地?遂,白老三家的觉得,这人她是一定要见一见的。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白老三家的,毕竟是个人都会这般想,遂这也是白家人早就思虑过的,不然白老娘今儿可不会想着让白老三家的见一见女儿了。绮罗其实就在隔壁院子里,早就听的她娘和刚才来的这位三婶子的对话了,遂她娘一说,绮罗知道该自己出场了,遂她忙就着院子里的井水洗了洗手,且就着井水里的倒影简单地收拾了番,亏得她还有用脂粉遮掩一番的习惯,这会子倒是不用特特进屋去捯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