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黄之才家的不由的眯了眯眼,这黄家当初若是没有她得了老太太的意能有今日?这老奶奶看来是心大了,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不过也罢了,只要老头子同意,想来老奶奶也没法子,再说了,她也不会同个快入土的人计较,没得传出自己不孝顺婆母的坏名声来,且老头子也不会容她对婆母不好的。
黄之才家如何想,走掉的绮罗可是不知道,她如今只想着赶紧地乘着时间还不迟,去老太太院里寻一寻珍珠,问问,她哥哥可是要往江南去一趟,若是去,她可是要给哥哥他们捎信,好先一步同哥哥他们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能让姨妈截了胡,那事情八成就不好办了。
绮罗如出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地回了府里,不过她没直接往碧波院走,而是折了个弯道,顺着游廊花圃中的青石小路,往老太太住的福安院走去。因着老太太对二少爷的看重,绮罗这个管事的大丫头总是被老太太喊来回话,所以老太太院里的人对她都是熟悉的很,看门的老妈子见是她来了,也没问是不是老太太唤她的,直接就放了行。
绮罗对这个情况也见怪不怪,只同老妈子客气了几句就进了院子,她可是不敢吵吵嚷嚷地直接就去寻珍珠,而是去了珍珠她们的下房,想看看有谁在那里,好让人去寻一下珍珠,因着她知道一般珍珠这时候都是在上房服侍。
合该她今儿运气好,今儿不是珍珠当值,她正好在歇晌呢,绮罗同她不用见外,也知道她快醒了,对给珍珠守门的小丫头挥了挥手,就推门进去了,一进门转到帘子后头,就见珍珠衣服没脱就歪在炕上,她不觉心疼地上前推了推。
珍珠本就要醒了,被绮罗这么一推人立马醒转了过来,她也没惊慌,毕竟临睡前她可是交代了小丫头子给她看着点门的,这会子能来推她的定是要好的人了,不然小丫头可是不敢放人进来,不过怕是老太太醒来寻她,她还是没敢赖床,只得睁开了眼,想看看是谁来唤她了?
谁知,一睁眼见绮罗正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不觉心头一暖,珍珠忙抹了把脸,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知道不是老太太醒了叫人,珍珠索性也不起身,赖在靠枕上笑盈盈地看着绮罗。
绮罗见她这样,知道她是不用急着去上房,也乐得挤着她躺下了,她这一气两头跑可是累的很,舒服地出了口气后,绮罗有些嗔怪地道:“这会子可是入秋了,也不知道顾着点身子,你老子娘可不在身边,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老太太院里你定是不能待,到时你回哪去?谁服侍你?你家里可是只一个不太靠谱的嫂子。”
珍珠同绮罗要好不是一日两日了,两人彼此有个什么心事,都是互相倾诉的,见绮罗不避讳地说起她嫂子的闲话,珍珠反而笑了道:“你呀!最是个嘴快的,她好不好的,管我什么事,我横竖是轻易不回家的,在一个,老太太怜惜我老子娘不在府里,嫂子又是个有些拎不清的,早就发下话了,我若是病了不用挪出去,只在自己个的下房养着就成了,所以你很是不必为我担心。”
绮罗听了这话没觉得珍珠有多幸运,反而皱了眉头叹道:“你呀!也不想想退路,这一味地只一颗心想着老太太,连自己个的老子娘都退了一步,日后可怎生是好,老太太毕竟也上了年岁了,你就一点不想想退路?”
绮罗这话其实已经犯了忌讳,哪个下人丫头能不先想着主子,这一旦服侍了主子,下人们的一身一物可都是主子的,还能容你想着自己个的老子娘?这些绮罗也知道,她也就是同珍珠确实是要好,日常一处闲话,知道珍珠不是个迂的,自己说这些,想来珍珠能理会,不然她也是不会多这个嘴的。
这算是推心置腹的话了,珍珠确实当得起绮罗的交心,只见她笑了笑道:“你的心我知道,可你说我有什么法子,我老子娘不得重用被留在了南边老宅,哥哥又是个眼里没成算的,只一味地听嫂子的,亏得他心里还有我这妹妹,不然我都不知被我嫂子给卖了几遭儿了。”
说起这个,珍珠不觉灰心地红了眼眶,她是个要强的,不愿在绮罗面前落泪,遂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在一个,若是我不得老太太的意,你说我老子娘能在江南本家管上事?我嫂子能顾忌着不敢太过强于我哥哥?算了,甭说了,横竖老太太心里有我,就先这么着吧,对了,你今儿来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