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你……你怎么在……在这儿呀！！”夏云若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没有面纱遮住脸，连忙用衣袖捂了脸之后朝那一脸挂满冰霜之人问道，有些心虚但却装着有那么一点理直气壮的样子。

“哼！这话好像是我刚才问你的！”慕容凌然冷冷地看着她，瞧她刚才那副认真的模样好像能识文断字一般。

“我……我闲着没事，进来看看书难道不行吗？”

“不行，这是我的地方！是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进来的。”

“你还真是胆大，我相信丫环们都已经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这里是不能进来的，念你是初犯也就不追究了，若是以后不准再踏进这里半步，否则……对你不客气！”慕容凌然那刀削斧凿般的面庞在夜色中衬得更加地有棱有型，幽亮深邃的眼眸中，含夹着冰霜一般的清冷，不容反驳的语气让人有些害怕。

夏云若自知有些理亏，却又不想示弱，嘴里小声地嘀咕道：“这么小气，不就是看了一下书嘛，至于嘛！”

即便是再小声，在这样静得能听到针尖落地声的时候，那也一字不漏地进了慕容凌然的耳朵里。

“你倒还有理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当贼一样地给抓起来？！”慕容凌然几近威胁地半眯着眼看着她。

夏云若心头一惊，这下玩大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斗了！今天真是倒霉，做啥啥不顺，连来这阁楼看书也是出师不利。

见她不再顶嘴知道是心里怕了，慕容凌然觉得算是扳回了一程，嘴角微弯逸出一抹得意之色，“怎么害怕了？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

“哼！我这是好女不跟男斗，被你扰了看书的心情，懒得再跟你浪费口舌，我还是回去睡我的觉好了。”夏云若嘴硬，非得说上几句心里才舒服。

慕容凌然这才想起这丫头竟然可以看得懂书，不免有些心生疑惑，“你会识字?”

夏云若的心“咯噔”一下，糟了，被他知道了会不会又拿去做什么文章？不过，反正他已经撞见了，想装作不识字也是无用的，他又不是傻子倒不如直接承认了为好，昂首挺胸地说道：“会又怎样？国法里有规定女子不能识字的么？”

慕容凌然道：“这国法里的确没有这么一条规定，但我们大梁国至开国以来就是这样，女子要无才便是德，右相怎么会如此教育女儿？”

夏云若眯眼笑道：“怎样？！我爹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想把我教成一个能胜过男子的女中豪杰。”

慕容凌然不屑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跟其他的女子不一般，原来是打小就没受到什么正规的教育，才会这般蛮横无理，一点儿也不像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哼，我再怎么蛮横无理，总比你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强，咱俩不过是大哥不说二哥，两人脸上的麻子一样多，彼此彼此。”夏云若仰起头还要顾着捂脸与他对峙着，就是看不惯他脸上那欠扁的表情。

看着夏云若那双神情多变的眼睛，慕容凌然竟有些看痴了，这该死的女人每次都把自己逼得没话可说，牙尖嘴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