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门口,小凤梨正蹲在墙角打着喷嚏,它全身湿漉漉,银白优美的毛发,一根一根黏在身体上,还在幽幽的滴着晶莹的水珠。
“吱吱……你这个笨女人,竟然真的扔下我不管,阿嚏!幸亏我会狗刨,从对岸游到这里。阿嚏,夜下的河水真的很凉!”凤梨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道上楼的身影,它突然鼓了鼓肚皮,接连打了无数个喷嚏。
有冰凉的水珠顺着它额前那道闪电形的银色标志,氤氲溅落一地。凤梨抬起肉呼呼的前爪揉了揉鼻子,又拍了拍胸脯,突然指天向月叽里呱啦的吱吱叫个不停,“吱吱吱,早晚会有人反扑了你,反压了你,调教了你!笨女人……”
凤梨抖着身子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又想起自己破了相的俊美貂脸和暴露光裸的后臀,紧急之下,它居然抬起短粗的前爪捂住青紫的黑眼圈,仰头长吱,“这才跟在笨女人身边第一天,就搞得这么狼狈,以后的日子绝对苦不堪言,无法想象!吱吱吱……”
它鬼鬼祟祟的捂起一对熊猫眼,这才也跟着窜起身子,尾随在君羽与云止身后一溜烟上了楼梯。
柜台前的小二,只觉脚下一道银色光芒闪过,仿若平静碧波湖面惊起的那丝涟漪,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迹。
“今夜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总是眼花?竟瞧见一只湿哒哒的动物仰天长叹!”小二默默的收拾好大厅内剩余的残羹冷炙,神神叨叨的摇头,进了灶房后厨。
与此同时,对面的千娇阁正上演着一场精彩绝伦,推人挤人踩人的疯狂大戏。
祁水城的百姓简直好似一股势不可挡的冲锋力量,直接踩踏着无数打手的身体,冲进了院子内部,将所有被强抢的男子放了出来。
千娇阁内的笙歌曼舞,夜夜笙箫,终于被彻底打破。
百姓们气愤的红了眼,瞪着喷火的炙热眸子,抄起家伙,开始砸这个朱门酒肉臭,干着腐朽勾当,关押无数男子的千娇阁。
“砰!”
雕花木门破了!
鎏金软榻翻了!
绫罗绸缎,轻纱帘帐扯了!
百姓们将公孙敖藏污纳垢,败坏德行,丧尽天良的千娇阁砸了个底朝天!
不过,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哄抢那些翡翠玛瑙,珠宝玉器。
他们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公孙敖横行祁水城,欺压百姓得来的不义之财,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若就这样像盗贼一般的强抢回去,他们岂不是也沦落成公孙敖那样的人渣了吗?
既然拿回来就要拿的名正言顺,拿的问心无愧。
祁水城的百姓在这一刻,突然都想起了方才大门前那个少年说过的话:“一起冲进去,救你们的家人!”
今夜若不是他们集合在一起,成为一股齐心的力量,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闯进千娇阁救出家人?
从此后,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拧成一股绳,拧成一道力量,那么便不再需要害怕任何欺压,不再需要害怕任何胁迫!
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吧!
百姓们搀扶起中了迷药,身体无力的亲人儿子父兄们,开始寻找那位出谋划策的少年,却未果,仅在千娇阁大门前发现了一张纤薄精致,写着菊花残三字的特殊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