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曦,还傻愣个什么劲,赶紧滚进来!”
金竹指指自动开合门的敞篷跑车,炫目的红色,使莫晓曦有此睁不开眼。
等车子飞驰在路上,她才仿佛清醒过来一样,转头问她,“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会出院?”
金竹清傲的脸上带着无边的嘲笑,“孟飞韵都不住院,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身份?”
“哦。”
莫晓曦低下头,闷闷地两只手绞着,狠狠地绞着,直到手心泌出血水,仍不罢休,即使她低着头,沉着胸,也能看到她胸口剧烈的起伏,也许是被气的?
没想到自己的话能起到这种效果,金竹再接再励,“莫晓曦,当初冰梅那样讽刺你,都没见你生半点气。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我的功力比冰梅深。”
啪嗒一声,两滴泪水掉在溢血的手心,莫晓曦呜咽了声,扭着脖子,使劲看外面的风影。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性能极好的车子,瞬间死死停在原地。
莫晓曦感觉身侧一个有关于母性的温柔怀抱,将她拥住了,那一向清傲不给人留半点余地的女子,淡极的声音传来,“莫晓曦你怎么傻呢,你怎么比我还爱得深呢?你怎么这么不为自己想想呢?”
“就算我爱聿少,也是因为家族的因素掺在里面;而你呢,怎么半件铠甲都不穿,就赤搏上阵,将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都给了聿少了呢?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爱,你把你的爱给了他,等于是将自己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你懂吗?”
“为、为什么……”
两个人,一个背着身死盯着车窗外的某处,硬挺着僵直不动;一个紧紧地搂着那个固执却受伤的女子。
莫晓曦知道金竹是在安慰自己,依现在的情景,她理应回过身来,抱着金竹大哭一通,但是,她却一直告诉自己,不能。
有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种情况,你无法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生生忍着,只能忍出内伤。
“你还没有看懂吗。聿少的身世注定他根本就不会爱,孟飞韵对聿少来说只具有存在性。他们之间不一定有爱情,但聿少却将孟飞韵永远定义在‘存在’上。所以,你所有的感情用在聿少身上,都是零。”
“可是,他却说,我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莫晓曦想看看,这句话,从金竹这儿有何解?廖怀鸣的说辞是,聿少喜欢自己;那么金竹呢?
金竹抽回身,轻轻拍着方向盘,随手打开一首音乐,微眯起眼睛瞄着前方,“利用价值?哼!别怪我没告诉你,既然有,那就给我好好利用。女人,一旦抓不住男人,至少还可以抓住手中有的东西,比如孩子。”
“孟飞韵没有怀上聿少的孩子,那就由你来怀。聿少虽然情商低下,甚至为负数,但他总不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你明白吗。”
发动车子,金竹再度让车子飞驰出去。
等莫晓曦真正怀上孩子,那么孟飞韵这个存在感,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
金竹暗自得意,只要能把孟飞韵这块绊脚石踢开,那么消灭一个怀了孕的莫晓曦,岂非易如反掌,何况她还握有莫晓曦亲手签名的房屋合同。
呵呵,那可是聿少对她恨之入骨的铁证!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莫晓曦尽力发挥余热,把她的炮灰使命发挥到底,最后就算斗不败孟飞韵,也能把对方拼出个一身伤来。
自己做收渔人之利,岂不很痛快!
莫晓曦对金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没有察觉。她的思绪停留在金竹让她拿孩子抓住聿烈的方法上。她绝不会为聿烈生孩子的,但是,除了孩子,她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抓住。
既然聿烈让她存在那点利用价值,那个男人的心扉,她进不去了,她放弃掉;她要抓住那个男人给予的东西,比如权势。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看莫晓曦想通了的样子,金竹满意一笑,“你现在聿府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不要找我说话。更不要造成我跟你很熟的样子,我怕被泼脏水,记住了你!”
莫晓曦勉强一笑,仍旧挂着泪珠的眼睫,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孱弱感,眼眸深处的哀伤,淡淡地漫延,仿佛会传染一样。
金竹生硬别过脸去,好好开车。
“她回来了?”
聿烈抱胸,伟岸的身躯矗立在书房的窗前,这道窗可以极目远眺到聿府整座后花园之外的青幽绿地之处,一派洋溢着的青春绿色的气息,生机勃发。浅棕色的眸子压抑着一道暴戾,显出狂野肆冷吞嗜杀意。
柏鸣点点头,“是打的士回来的,不知为什么,在大道上就下来了,徒步走回来的,现在还没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