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施舍一般的给予,莫晓曦接受得有些作呕。
两人打车往郊区的家而去,莫晓曦将聿烈给的那张卡给了莫恒,“总能用得着,你在外面的应酬多。但是,别喝酒,医生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莫恒点头,却将那卡原封不动地退回来,温柔地笑,“你已经给了妈妈一张金卡,怎么还往这儿拿这种东西。哥哥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也不能看着你永远在聿烈的手中。”
“哥哥!”
莫晓曦止住他的话,“你不要再跟聿烈作对了。”
“咱们的莫氏,不要了,还不可以吗?”
她看着莫恒,真的很害怕,聿烈如果知道莫恒在盘算着夺回莫氏的话,会像对付云睿思一样对付他。
莫恒却像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莫晓曦,“晓曦啊,莫氏可以不要了。可是,你这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要?”
“你是我惟一的妹妹啊,为了我,付出了一生的纯洁。哥哥,怎么能就此让你这样下去?你天天呆在聿府的时候,可知道在郊区里面住着平房的哥哥,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们是人,不可能甘于被压制的……”
莫恒最最温柔的人,就连做生意也喜欢礼让三分,不肯把价做死,总是能让别人沾得尽数的利益;现在,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莫晓曦只觉得是自己把他逼到了绝境。
“哥哥,你不要听廖怀鸣的。你比我大,比我见的事多,你会知道吧,廖怀鸣他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不是为了我们莫家的。”
莫晓曦急急地解释,她知道一定是廖怀鸣冲哥哥灌输了一些什么。
“嗯。这个,我比你清楚。对付廖怀鸣之流的,很简单,让他尝到甜头,就像吸血的蚊子,给他点血,他就会为此,付出一切。”
莫恒清明的眉目,一派文质彬彬地,道出关键。
似乎顿了顿,莫晓曦坐在车后座上,紧紧地偎着莫恒,异常地感到车中氛围的肃冷,她不经意地对着前面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僵在原地。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出租车司机,仿佛看见了鬼。
莫恒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是呵呵一笑,对那出租车司机说道,“我想,我们可以换下位置了。过一会儿,你们下车,替我好好劝劝晓曦。”
“哥哥——”
莫晓曦抓住莫恒的衣角,被他拂开,就在这时,扮作出租车司机的云睿思已与莫恒换了位置,车子在刹那停下。
这才发现,云睿思与哥哥穿的衣服竟然一模一样。
被云睿思强固着下车,成功骗到了后面开车跟着的药緓,莫晓曦僵硬地跟着他回到郊区的家,而出租车,被莫恒开着走了。
莫晓曦看到云睿思与哥哥差不多的身高,虽然同款的衣服下,两个人的身躯却是不同的。
哥哥的骨架趋于纤秀,而云睿思则显得修长。
“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对莫恒说了什么?”
事到如今,又把云睿思给扯进来,莫晓曦觉得事态越来越复杂。在聿府,那张大网罩住自己;而在外面,又有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莫家!
把门给关上,莫晓曦就急不可耐地问云睿思。他已经把萨阁给烧了,他已经被聿烈掌控住了行踪,可他现在还在她的莫家,这不是明摆着让聿烈对莫家用狠招吗?
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逃,赶紧逃,逃出生天!
看到莫晓曦眼中净是防备,云睿思伸手想安抚地摸摸她的柔软的发丝,却被她给一把挡到一边去。
“我来找你们,并不是因为走投无路。相反,却是因为前面的路越来越开阔了,聿氏也越来越有意思,更方便我报仇!”
云睿思嘿嘿冷笑,看得莫晓曦浑身生冷汗,怎么都想不通,当初那样一个富有英伦贵族翩翩绅士风度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像刽子手一样邪恶地笑。
见莫晓曦不说话,云睿思继续道,“你知道余扬吗?就因为他不在聿府做了,聿烈派人把他以及他的全家都杀了!之后,将血泼我在美国的云家,成功嫁祸,使我家蒙上了一层灰哀。呵呵,不过这一点儿小事儿,怎么能难倒我,聿烈只是在拿他的聿氏玩耍罢了。”
“余扬死了?还有他的家人?”
莫晓曦带着控诉不敢相信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那样的表情,使云睿思十分确信,在她的眼中,杀人者并不是聿烈;而是自己。
“莫晓曦,你怎么能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呢?想想你的遭遇,从始至终,你都是被聿烈强迫的,怎么现在,你却站到以了他的那边?你开始喜欢上了他了?”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聿烈会跑去杀余扬。”
莫晓曦闪过他的碰触,眼中露出忿愤的悲哀,“难道聿烈会把余扬全家杀光,然后千里迢迢地盛着血往美国你云家的大门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