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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小虐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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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是苏锦源被季红迷了心窍,娇滴滴的美娘子他完全放不进眼睛里,每日醒来睡着脑子里都是季红妖娆的笑容,还有那**的功夫。

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想到若是以前自己好好做人,好好为夫,那现在保不齐也是家庭幸福美满,不用过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

看到许绣忆,这样后悔的心思就更浓。

可许绣忆,却不需要他的后悔,见他要说起以前要忏悔要懊恼要请求原谅的样子,她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凶手差到了没?”

苏锦源摇摇头,不过却几分欣喜的看着许绣忆:“我捏了个假身份,扮作外省来的商人,每日乔装着出去打探我那事的蛛丝马迹,凶手是没找见,不过倒是叫我无意间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方才大约也瞧见二嫂从保安堂出来,你难道就没瞧见她红着眼眶。”

许绣忆还真没注意到,大约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苏蒋氏会不会冲上来对她一堆嘲讽上,所以没看出苏蒋氏在哭。

她稍提起了些兴趣:“你发现了什么?”

“我无意间发现,我二哥外头养了个女人,孩子都有了,是个儿子,四岁光景的样子,生的和我二哥是个活脱脱的像。我看二嫂大约也是知道这件事了。”

许绣忆闻言,吃惊不小,不过很快就觉着也没什么稀奇,苏锦艺连窝边草都吃,在府外头天高皇帝远的,他养个外室也是有可能的。

“你二哥还真是个风流种子。”

她语气里略有些嘲讽,苏蒋氏虽说人厉害了些,嘴巴不饶人,可却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女儿被丈夫情人给杀了,如今这事情过去还不过一个多月,又出了这等事,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的。

苏锦源听许绣忆这样说,面色上有些尴尬,她只怕许绣忆这话里,也有说他的意思,所以身手,轻轻将许绣忆纳入了怀中:“绣忆,我以后,只会对你一人痴心。”

许绣忆不防,就被他抱了满怀,等到要挣脱的时候,眼睛却瞥见了巷子头上,安承少冷酷没有表情的脸,她心下一酸,去很快勾起一个讽刺的笑,任由苏锦源抱着她,一动不动。

再抬眼看巷子口,早已经不见了安承少的身影,倒是金玉急匆匆的在找她,她一把推开了苏锦源。

“赶紧走吧。”

语气冷然,她看着安承少:“金玉找我了。”

方才她的不反抗,苏锦源已经当作了她是要原谅他了,心里正甜蜜着,她突然又这个样子了,他不免几分丧气。

不过也看到了金玉在巷子口上急着张望的身影,忙往屋檐下躲了躲:“那你回去吧,我改日再来找你,绣忆,我爱你。”

爱,听着怎的这样恶心。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转眼的功夫却招呼也不打就消失在了她生命里。

他又回来了是吗?

他看到了是吗?

那也好,至少这样,她也能掰回一成,不做那个单方面被背叛和抛弃了的傻瓜,虽然他是脚踏两只船,而她只是假戏假做而已。

她想,他何苦用那样冷酷的眼神看她,难道他以为她不过是他三妻四妾中的一个,从里到外都要忠诚于他,如果是这样,他真是想多了。

之于感情,她有严重的洁癖,若是喷过了别的女人,就再也别想染指她。

好比那苏锦源,一个简单的拥抱,都叫她恶心。

除了巷子,金玉见她从里头出来,不觉狐疑看了两眼,却见一个男人匆匆往巷子另一头去,金玉似明白了什么,却不敢问也不敢多说。

上回有一次,店里的伙计也说许绣忆和一个男人进了巷子,然后许绣忆再回来就是半夜了。

金玉虽然不问不说,心里却通透的很,对许绣忆,不觉又是可怜,又是鄙夷了几分。

她原本以为她们家奶奶从小就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没想到也会做这样的勾当。

可可怜还是多余鄙夷,她也知道,她家奶奶才十八,大好的年华,一个人怎能熬的过去。

她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只当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知道,上来接许绣忆:“奶奶,上车吧。”

金玉越是平静的不问她去了哪里,许绣忆就越是明白,金玉肯定想歪了。

罢了罢了,以后再解释吧。

将将要上车,前方人群里却爆发出一阵的尖叫,然后,有人大喊:“醒醒,醒醒,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许绣忆柳眉微蹙起,对金玉道:“去看看。”

保宁堂和保安堂,各自也有伙计跑出来,几个人到了那人圈圈边上,透过人头人脑往正中间一看,许绣忆傻了眼。

安承少!

金玉也认了出来,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这个男子生的十分俊朗,她过目便忘不掉。

更因为方才其实她以为那个巷子里高大的背影,可能是和她家奶奶认识的男人。

如今显然的,是她猜错了。

保宁堂的伙计出来的快,如今和保安堂呕着气,抢生意似的拨开人群,就把安承少给架进了保宁堂,许绣忆想回去,可脚步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动了。

回了保宁堂,她脸色异常沉重,内堂之中,苏锦业已经开始给安承少把脉。

看着苏锦业的表情由凝重渐渐舒缓,许绣忆心里不知如何,也宽了一口气。

终究,是不能够彻彻底底的将安承少当个陌路人。

苏锦业放下了安承少的手,道:“疲累所致,大约几日没有好好歇息,阳气耗损,我给他开些益气养神的药。”

说着忽然仔细端详了一下安承少的脸,大吃一惊:“这可不就是五王爷的新宠。”

许绣忆朦胧记得那天她在梨花客栈请客吃饭喝醉了,路遇安承少,后来苏锦业和苏锦艺来接他,大家是照过面。

她没有替安承少澄清他和五王爷的断袖关系,知道安承少没事,起身就要走。

苏锦业却道:“五王爷之于我们苏家有恩,绣忆,不然你先照顾好五王爷的人,我差人去通知一下五王爷,来人,送到我的房间去,绝不能怠慢了。”

还来不及等许绣忆说什么,苏锦业已经雷厉风行的把所有事情安排了妥当,许绣忆不知道是怎么的,脚步就这样跟着抬安承少的人一起,进了苏锦业的房间。

这是苏锦业在保宁堂休息的地方,屋子破有苏锦业的风格,书卷气息很浓郁。

床榻上,还放了一本翻开一半的书。

苏锦业急步上来拿掉了书收起来,又用袖子掸了掸原本就一尘不染的被褥,生怕怠慢了安承少,几次三番叮嘱大家小心点放下安承少,见安承少躺好了,他才大松一口气,叫人都出去,回头对许绣忆道:“你可是没瞧见五王爷有多疼着他,今日我们救了他一命,那五王爷必定会感激咱们,倒是也不敢承王爷的感激,算是还王爷的恩情,你在这照顾着,我去命人请五王爷来。”

“大哥,我……”

也不等许绣忆说完,苏锦业已经出了门,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对许绣忆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妥帖一些,我就回来,你把门窗关上,我摸他的脉,他染了一些风寒,虽然不重,但也不要吹风。”

说完出去,把门带上。

屋子里暗了几分,只有那下午的阳光,柔柔的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安承少的脸上,那轮廓分明的无关,在暖黄的阳光下,有几分惨然的苍白。

许绣忆坐在床边,端详着那张脸,不知不觉有些心痛。

有谁说过,爱上一个人只要一秒钟,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

她私以为佛堂几日的清修,她已经把安承少抹出了记忆,可是若当真已经不拿这个人当回事了,为何偏要在他面前承了那个让她厌恶的拥抱,做这出戏给他看。

为何又在看到昏迷的那个人是他的时候,心口揪紧了一团。

又为何得知他只是太过疲累没有什么大碍后,松了一口气。

而且现在,为何要在这里,静静看着他的脸。

甚至,那惨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为何她想伸手去触碰。

温暖的指尖,轻轻的落在那张薄唇上,肌肤相触,心口却钝痛到无法呼吸。

她永远没有办法忘记他扬长而去的马车,没有一句告别,没有一句再见。

鼻子一酸,她一个深深呼吸,才调整好了心态,脸上堆了冷漠,伸手要抽回手指,不想那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大掌,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疼的她呲了一声,手腕几乎要被拧断的了。

“我才走了几天。”他语气里有愤怒,极度的愤怒,眼睛布满血丝,就像是在喷火一般。

许绣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揉着手腕冷笑起来:“从哪天算起?那天晚上,还是你离开京城的那个下午?”

安承少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离开了京城。”

许绣忆没答,不愿意同他说话:“既你醒了,我就走了。”

说完要走,安承少却揭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没走两步,哄的跌倒在了地上,头太晕了,他日夜不眠的奔回京城,只为见她一面,结果却看到那样一幕,气血上涌,如今太阳穴突跳着疼痛,一个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

许绣忆却头也不回,她知道,一旦回头,她或许就没有办法如此冷静到冷漠的和他对话,她只怕自己委屈落泪,像个小女儿家一样让自己都讨厌。

她不需要安承少看到她的狼狈,她要让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她完全可以一笔勾销。

“你敢走。”

安承少头疼的厉害,站不起身来,看着许绣忆的脚步,眼光都有些散,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却撑着最后一分清醒厉声吼道。

许绣忆还是自顾着往外,安承少猛然一拳,用力的砸在了地面上,那厚重的声音,终于唤住了许绣忆的脚步。

她回过头,吃惊的看着他拳头渗出的血迹,将地板染出一圈红色,怒了。

“你干嘛?你疯了?你有病啊。”

安承少大口呼吸,这一拳,耗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不过疼痛却让他清醒。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许绣忆跟前,那滴血的手,一把扣住了许绣忆的下巴,下一刻,低下头,狠狠吻住了许绣忆的唇。

许绣忆本能往后退,后面却是门板,他压过来,将她抵在他和门板之间,灼热的呼吸,一口口发狠的送进她的口中。

许绣忆推他,推不动,口中发出呜呜咽咽反抗的声音,却都被他吞入腹中,羞辱的滋味,委屈的滋味一拥而上,她放弃了反抗,眼泪却大挂落下,咸涩的划入两人叫交叠的唇瓣,安承少终于住了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一片死寂的沉默。

“绣儿,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良久他先开的口,软了语气,甚至近乎哀求。

许绣忆倔强的抬起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的?”

“许绣忆!”他怒吼,那带伤的拳头,猛然砸向她身后的门,许绣忆只感觉到门板震动了一下,然后,外头有人敲门。

“三奶奶,三奶奶,怎么了?”

许绣忆咽下喉头的哽咽,道:“没事,去忙,打翻了东西,我会收拾。”

外头应了一句“哦”,然后听到有脚步声走远。

许绣忆抬起头,一双泪眸,一片清冷:“放开我。”

“许绣忆,你果真是好样的。”

安承少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满都是嘲讽,听的许绣忆的心如刀割,他凭什么讽刺他,是他先的背叛的她。

她倔强的用手背抹了眼泪,再抬起头,眼底越发清冷:“安承少,你也不差。”

说完,打开了门,转身而去。

她终于明白有一句话叫不如不见。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安承少之间,也可以有这样的剑拔弩张。

他嗜血的眼眸,几乎要将她吞灭。

而她当时的样子,应该也是毫不示弱。

她只但愿以后和安承少,再无交集,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就是一种错误,如今她知错了,她真的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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