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珑道:“酒乱人心!多少人毁在了酒上。李振已在酒上栽了一回,还嫌不够,这又栽第二回,失去了妻儿。他若不戒酒,这辈子完全毁了。”
李静冷声道:“李笑那个混账东西,唯恐天下不乱,央金跟李振和离,对她这个大姑子有什么好处?”
白如意一脸抑郁,为好友的命运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李烟摇头道:“央金心里还是有李振,不过为了尊严,还是会坚持和离。”
何家众儿媳一脸的疑惑。她们不懂央金都已经给李振生了两个儿子,怎么还要和离。难道女子和离了就有尊严了吗?
伍莲道:“先有欧阳嫡女的婚约,后有高丽美女的身孕,央金又在妊娠期,定是伤心欲绝,就算不和离,心里也永远有根刺,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
谢玲珑道:“小湘儿,你给央金带个口信,明年夏季燕州学府设立多国语方学院,请她来当先生教吐蕃语。”
她对央金很欣赏,丝绸之路在吐蕃的生意也是央金的侄儿国王给了很大的便利。这于她来说只是一句话,对央金也许是意义重大。
李静望着几位老妇人,道:“央金贵为吐蕃公主,却仍是个女子,还是嫁到异国的女子,她跟李振和离,带着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才刚出生,日子岂会好过。小玲珑请她来学府当先生,就是给她添名声,也是让她避开长安的流言,对她及两个儿子都是极好的事。”
江碧、江芸由央金想到了娘亲沈氏,猜测当年谢玲珑那么关照沈氏,除去谢玲珑跟江易是挚友,也是同情沈氏的不易。
何七雪宠溺的望着爱女,道:“珑妹子一直是个心善的。”
“哈哈,你们当燕州是福窝啊,央金不见得想来呢。”谢玲珑娇笑两声,道:“小湘儿,说几件喜庆的事。”
李静道:“对,大过年的别提三大家族,听了我心里恶心!”
李湘眼珠一转,环视四周,见到灵紫檀木制的桌上摆着一口镶金边华贵的座钟,手指着座钟道:“此钟不是一个时辰响一回吧?”
李玉霜笑道:“它就在早晨七点、晚上七点响两回。平时很安静。”
李湘道:“我就说呢,在厅里坐了这么久,都不响一声。”
李静听到座钟,立刻来了精神,自豪的道:“小湘儿,座钟是你小婶娘画的图,由你弟弟跟董三妹琢磨出来的。我院里的厅里也摆着一口,每日早六点、午两点、晚九点响,准时的很。原先我看着座钟不适应,现在习惯了,觉得很便利。”
李湘夸赞道:“城弟跟董三妹真是有缘,竟能照着图做出天下独一无二的座钟。”
李静满脸笑容。她的两个曾孙都是文武双全,十分孝顺,曾长孙娶到李湘这样好的小娘当妻子,曾孙也跟千年世家的嫡女定了亲。她十分的知足。
李湘道:“小婶娘,你给俺曾姥爷府里送了一口座钟,你猜置在哪里?他竟是置在卧房里,每个时辰都要响,一响就是九下,半夜三更发出动静,扰得曾姥姥失眠,都跟他分房歇息。”
谢玲珑惊诧道:“啊?唐爷爷这般喜欢座钟,连小姑奶奶都不管了?”
谢玲珑的钟表作坊第一批共生产一百口座钟,给唐国公府送去三座,分文不取。如今作坊已接了帝国及各国多达三千七百口座钟的订单,每口售卖五千两黄金。她不敢多接,每年控制生产量,这样价钱不会跌。
李湘笑道:“曾姥爷自是不会不管,他跟着曾姥姥一起到客房去歇息,不过半夜会忍不住回卧房等着听钟响。我去济州之前,将座钟改到一天早晚响两次,她们就回卧房歇息了。”
江氏道:“要不说老小老小,唐老国公童心未泯。”
众女说着话,不知不觉将近子时,奴婢去叫醒了秦建义、毛氏。
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响,旧年过去,迎来众人在河北道燕州的第二年。
秦家人入乡随俗,跟着众人一起吃了灵枣煮灵鸡蛋,给众小分发红包。
秦武墨头一回在别人府里过年,竟是收了一大堆的红包。李云英及时的送给他一个灵紫檀木盒,用来装红包。
谢玲珑给每个外家的孩子送了一只灵兽当年礼。
秦武墨得了一只灵豹、吕月容姐妹得了一只灵狐、白如俊的儿子白泽得了一只灵狼、唐雨的儿子唐昂珏得了一只灵狼。
秦武墨的灵豹异常漂亮,体型跟灵狼一样大,但是明显要厉害。秦家人心里很感激谢玲珑,可没往别的地方想。
众人互相拜年恭喜,热闹的放完花炮,便回各院歇息。
河北道若是按照惯例,七品以上的官员及夫人也是初一在都督府见面互相拜年用午饭。
和泉掌管河北道,初一朝会、酒宴,就应改在王府,但是他下令取消,理由是官员也是人,辛苦一年,过年应该好好歇息。朝会酒宴的费用已折成灵物,小年之前就发给了所有官员,让他们跟家人一起分享灵物,过个舒心踏实的年。
往年在长安,众人都得半夜起来换上朝服摸黑急匆匆赶到大明宫参加一年一度的朝会,今年却是不用了,一觉睡到初一的早晨,精神焕发,洗漱之后聚在饭厅热闹吃着香喷喷的灵白菜肉馅饺子。
众妇人始终身处喜庆的氛围,不由减少对夫君、儿子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