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珑指着站在桌子上一尺高栩栩如生的布老虎,道:“多少个铜板?”
何屠夫伸出一个指头,道:“店主本来要卖二百个铜板,看在老贺的面子就算我便宜了,只收一百一十个。珑妹子喜欢布老虎不?”
谢玲珑抱着布老虎甜甜笑道:“喜欢!”
小白立刻伸猫爪去抓布老虎长着金睫毛眼睛。
布老虎是何屠夫精心挑选的礼物,谢玲珑哪能眼睁睁看着它撕了,赶紧安抚小白,猛拍马屁,“布老虎不会种稻谷养鱼不会说话不会打探消息不会在灵泉里陪我沐浴,比你差一千倍一万倍!”“亲爱的虎虎,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美到无法替代,无虎能比!”
小白这才不再对布老虎羡慕妒忌恨,收起了小猫爪。
张巧凤道:“老贺兄弟对咱们家一直有恩,这次分给他六十两银子,要得。”
何七雪满脸笑容将银簪放在发上比划着,突然停下动作,问道:“爹,你不是还有五十两银子,怎么没给自己买坛好酒,全都换成银票干什么?”
何屠夫无所谓的摊开双手道:“我等着你贺叔给我送好酒。”
张巧凤嘴皮微动,望着何七雪却没出声,转身进了屋,一会儿头上戴着梅花银钗,神采飞扬,手里拿着一吊铜钱兴冲冲去村外买酒。
何七雪伸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小宝宝又踢她了,低头跟何屠夫道:“爹,你换银票是不是要给奇阳赶考用?”
何屠夫点头笑道:“银两带在身上不方便,这张银票是我准备给奇阳应急。你回头把银票缝在他的鞋垫里面,他去长安赶考把这个鞋垫放在衣物里,万一碰到歹徒,歹徒也不会想到他鞋垫里还藏有银票。”
谢玲珑想不到杀猪的外公何屠夫心如此细腻,考虑这么周全,抬起头望去,平时杀猪卖肉生活精打细算的何屠夫的眼角布满皱纹,慈祥的目光宠溺平静的望着何七雪,好像在他心里五十两银票跟五文钱一样。
何七雪思虑半天,哽咽道:“爹,银票我们不能收。您给我的嫁妆里金锭还没有用,这些日子您和娘给珑妹子看病又花了好多钱……你和娘也老了,这张银票你们留在身边。”
谢玲珑心里触动,忍不住跑过去抱住何屠夫的大腿要抱抱。
何屠夫高举谢玲珑过头,还围着何七雪在堂屋快跑,大声道:“我和你娘不老。你看我身子骨多硬朗,抱着珑妹子跑这多圈都不喘气。你还跟我和你娘客气?你心里没数吗?你那六个哥哥都不争气,考不上秀才,练武也不行,经商也没有本钱。现在我们家第二代男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奇阳。等你生下孩子,我就会把银票给他。”
“爹……”
“奇阳这孩子不错,心术也正,日后发达了,也不会忘记咱们。”
何七雪激动抹泪,不知说什么感谢的话好,就听一边的谢玲珑嘀咕道:“猪血的主意我出的,银票给爹爹,好哦。爹爹当了大官,再给外公外婆好多的银票。”
何屠夫父女俩同时大笑出声,“这珑妹子……”“小人精。”
晚饭前,家里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