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没有银子,正要去找当朝驸马爷讨银子,阿弥陀佛……”
他笑眯眯起身下了楼,往朱雀大街去了。
店小二与众宾客面面相觑,店小二挠挠疑惑道:“这位大师是谁呀?在一品醉化缘就罢了,还要去找驸马爷化缘么?”
众人一阵哄笑,去找驸马爷讨银子?有趣,太有趣了。
……
长公主府。
日上三竿时,婚房房门吱呀一声响,陆云推门而出,他佯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自嘲一笑,笑意甚浓,还带着一丝乏累之色。他左右偷瞧了瞧,发现没人在侧,便回头道:“好了,可以起来了,趁着没人咱们先收起床单被褥……”
屋内传出又羞又急的声音:“好,那你赶紧把门关上,让下人瞧见笑话……”
陆云哈哈一笑:“没事儿,昨个儿咱们大婚,府里下人忙活了这么晚,不见得就能起来干活……”
长公主在屋内埋怨道:“这都怪你,说好了早起,又要弄来弄去,本宫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陆云想起昨夜的旖旎,一脸得意,正要安慰几句,秦如烟突然领着七八位仆妇和丫鬟出现在他面前,齐齐朝他行拜礼:“驸马早安。”
陆云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长公主满脸潮红,赶紧收拾了一下,忙道:“好了,开门吧。”
陆云定了定神,再度打开门,看到跪在地上面面相觑的秦如烟和一众仆妇。
还是秦如烟最先醒过神来,忙起身若无其事的吩咐仆妇和丫环端水进屋服侍长公主和驸马穿衣洗漱。
好一会儿,俩人整装完毕,便退了出去,所有人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云托着长公主的手,笑道:“这些下人呀,还真是可爱。”
长公主道:“这可都是经过宫里的老嬷嬷调教过的,甚是懂礼,知进退。”
陆云点点头,注意力全然不在她说的话上,只觉得她的手柔糯无比,就如她的整个身躯一般,这种触觉真是令他心旌摇曳,十分着迷。手不自觉轻轻摩挲着,笑意吟吟。
长公主感觉到他又在胡思乱想,羞赧地瞪了他一眼。
陆云厚脸皮感叹道:“咱们有九日可以呆在府里,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真幸福啊。”
长公主扑哧一笑:“驸马想得倒是美,府中有三天宴席,若是亲朋好友来了,总不能窝着避而不见罢——”
“这个自然是要去瞧瞧的,不过现在嘛,咱们还是游游府邸,说真的,这么大个地方,总该有好景致,好去处吧?”陆云道。
两人说着闲话,在府邸畅游了一圈,有些乏了,就在一处园子里歇息,有丫鬟在亭子里铺上地毯,放上案桌,点了檀香,又捧上香茗。长公主差人拿来七弦瑶琴,轻轻抚弄着,陆云听着只觉得十分享受。
不多时,听闻有宾客成群结队来吃酒宴,一打听,多是各路小官员。长公主不愿露面,陆云只得前去礼仪性的接待一番,看在他们都备着厚礼的份上,陆云笑脸相迎,心中不免明悟:原来三天宴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让人巴结收礼而设的。而这些来人,多多少少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是站队来了。
认识到这一点,听着来人自我介绍,甚至极力奉承,陆云亦不敢露出丝毫轻视之意,只是心诚以对,请之入席。陆云知道人情练达即文章的道理,小半天下来,倒是认识了不少人。
应付好了来人,陆云刚想遁了,霍然瞧见一个素衣和尚进了门来。这和尚胖胖的圆脸和身材,白面无须,手上拿着一根泛着清光的金刚杵,笑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缝隙,像极了弥勒佛。
门房叫住他,对他说着什么,他只当听而不闻。头一转,穿过重重人影和障碍,笑吟吟望向自己。
陆云一愣,随即欢喜无比,这不是大明寺的空冥禅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