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念安说完这番话,大笑着起身而去。司马思躺在床上,头上青筋暴起。原来一切他都没有算错,真的是罗念安干的。他防的那么严,罗念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她也有吃那些东西,自己每次不吃的,推给她,她都吃了。甚至回了家以后,她每天都和自己吃一样的食物,究竟这是怎么做到的。
罗念安才不会告诉他,自己虽然吃了同样的食物,但是只要吃完以后喝过灵泉水就没事了。司马思只知道个空间的大概,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卖了,也是他活该。他如果沉得住气点,功利心少一点,等自己一步一步把所有的东西都透露给他,他那时说不定真的能防的住自己。
罗念安离开桐花苑后,直接去了联华院,司马茹正安安静静的绣着帕子,看到罗念安进来,忙起身站了起来福了一福。
“嫂嫂。”
司马茹没有问罗念安怎么会来,方才父亲去桐花苑大闹的事她已经听说了,只是这件事上,她是完全站在嫂嫂这边的。其实自打时昌那件事之后,她就已经对罗念安心服口服,再不敢有任何怀疑了。今天罗念安会来找他,想必是想跟她说说父亲的事吧。
“大姑娘坐吧。”罗念安在美人榻边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司马茹的手艺,轻声笑道:“我们两个,一个曾是农女,一个曾是舞刀弄剑的将军家千金。如今你绣的一手好针线了,我却还是一窍不通。看来人还是要多努力才行,这一点,我比不上你。”
司马茹诧异的坐了下来,不明白一向开门见山的嫂嫂今天怎么拐弯抹角起来了。“嫂嫂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罗念安叹了口气,一脸神伤的看着窗外,半晌后才道:“你看,秋天来了,京城就是比广州要冷些,我真怀念广州的日子啊。”
司马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嫂嫂是想到广州去玩?”
罗念安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你觉得我对你们怎么样?”
司马茹脸色一正,知道这是终于进入正题了。她忙道:“嫂嫂待我们一家都恩重如山,先是救了祖母一命,后又救了父亲的命,再后来一家大小若不是靠着你,只怕早饿死了。”
罗念安眼中闪着泪光,扭头看向司马茹道:“我其实打一开始,就没当你是手帕交,打从认识你时,就当你是妹妹了。今儿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有心痛的时候,我也有心痛到麻木的时候。”
司马茹闻言急了,忙抓着罗念安的手道:“嫂嫂千万别恼父亲,父亲也是上了年岁,开始有点老小孩了。人都说老了以后性子会变得跟小孩子似的,嫂嫂千万别和他计较。”
罗念安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你还待我极好,我自然不会想那么多。罢了,这也是你的福分。”
说完,她转过头去,对凌霜点了点头。凌霜上来,递出一个锦盒。
“这里头,是广聚德和燕北善堂的地契,已经转入你的名下了。从今儿起,你是那里的东家,这两个铺子,本就是你母亲的嫁妆。大爷一开始拿了去,说是留个念想,可我想着留个念想,还不如拿个簪子首饰什么的,还能时不时拿出来看着。可是你不同,你日后出了嫁,还要过日子呢。我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两个铺子我已经打点好了,那善堂是为了积德,你切莫因为赔钱就不开了。广聚德一季的利银,够买几百个几千个善堂了。”
司马茹愣了愣,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下,果然那地契上写的都是她的名字,她不由问道:“这是嫂嫂什么时候准备的?还有这广聚德,之前不是还赔着钱么?”
罗念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原先有个丫鬟叫绿萼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她。我出嫁时放了她出去,她也不肯嫁人,就一直替我管着京城里的各个铺子。当初我们虽离开京城去了广州,可她造着我事先留下的吩咐,把这两个铺子都打点好了。
“原先那燕北善堂那里,是个赌场,我自个去打探了一回,发现里头的人太造业了,所以就把赌场关了,开了个善堂。虽然造业的不是主子,但下人造的业,也要落在主子头上。我怕日后有什么不好,便自作主张改了善堂,也是为你积点德。
“这广聚德,有个极好的说书先生,京城人称张鬼才,广聚德只要有他在,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我已经与他签了三十年的约,你只管坐着数钱就好,经营模式他和掌柜的都已经了然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