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留城墙上,成蟜站在墙头,看着咸阳方向。
成蟜淡淡的对侍立身后的樊於期说道“文信侯传讯说,赢政已命张唐率兵十万前来平叛了,不日便将抵达屯留。”
樊於期手握着腰间剑柄“如今我们坐拥十万兵将,而且是十万精兵良将。他们有什么,说是十万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赢政小儿是轻看孤,还是以为吕不韦是傻子吗?”
成蟜虚空一握,脸上狞笑,身上的紫袍随风而动,随即又道“此次便舍命一博,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嬴政,王位岂可落入你这野种手中。”
“殿下英明。”樊於期一拱手,也是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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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屯留已入夜。
远远望去,城墙处士兵正在站哨,以防敌军偷袭。
屯留城西南城墙一角,一名士兵打了个喷嚏,扶了扶头盔,接着打盹。
屯留只有南北城门,两面皆是山林,以至于此处的防守,略微懈怠。
“噗”一声。
一枚小石子击中正在打盹的士兵脖颈处。
士兵应声倒地,悄无声息。
一道黑影窜上墙头。
隐秘在一侧的墙影处,贴墙而行。
“BiuBiuBiuBiu……”
连续几枚石子飞出。
墙头士兵纷纷倒地。
黑影从怀中掏出一根绳索,绳索一头带着三叉铁钩子。
黑影把铁钩在墙边固定,顺着绳子攀爬,潜入城内。
刚从绳索中跳下,便被一团物体绊倒。
“啊呦”原来是一名士兵在城墙下偷懒睡觉。
黑影赶忙出手如电,两下把士兵敲晕。
“真是倒霉。”嘀咕一声,便继续隐入黑暗中。
黑影在城中贴影而行,步伐鬼魅,在黑夜中如鱼得水。
摸索片刻,便接近到了成蟜的临时军衙附近。
隐秘在路边杂草丛后,用手微微剥开草丛,暗暗侦察。
看着手腕处的刻度表,心中数着时间。
巡哨十分钟一班,一班五十人。
四角哨岗各六人,四名哨兵,两名弓箭手。
只是东北及东南处哨岗各只有一名哨兵。那是后院的两角处。
门口六名门卫,厅前一名统领。
左右门房四名门卫。
黑影默默记下,又观察了一会。便悄悄绕着军衙向后院潜去。
只是后院处两角各有哨岗,容易暴露。
思索一番,黑影隐入墙角,在哨岗底下暗暗潜行。
后院五人,皆是顶尖高手。
“嗯……里面应是成蟜……所以没有小兵护卫,只留少数绝顶高手护卫……”小兵多也无用,反而脚步声容易影响睡眠,行军之人极易一点动静便被惊醒。
黑影轻声嘀咕“那么……左右门房其中一间应该是樊於期。”
了解了情况,又悄声从阴影退去。
黑影依葫芦画瓢,原路返回潜出城外,摘下面巾,呼出了一口气,露出一张古朴的面容。“零队怎么还没来……?”黑夜望着屯留城嘀咕一声,便隐入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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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张唐大军抵达屯留城外。看着眼前十万兵将。
张唐心里充满感慨,自吕不韦掌权以来,他们这些曾经为大秦立下无数战功的勇将却是第一个被排挤的。
看着眼前这些兵,虽然是吕不韦敷衍所调出的老兵弱将,但是却是大王掌握大权的希望。
蒙家军曾经的确是战无不胜之雄狮,然而自从吕不韦控制咸阳以来。
吕不韦手下兵将便驻扎在咸阳城外,蒙氏若放弃边境之安危前来勤王,恐怕立时秦国将陷入覆灭的危险。
因此得大王旨意,一直潜伏在韩赵边关,静候大王的行动。
八年蛰伏,今日一局至关重要。
千军万马依阵势排开,张唐领中军,其余三将阵列在前。
“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
一时吼声震天,擂鼓鸣金。
虽是老兵弱将,却也是战弩齐备。远处看去真真气势如虹,颇为壮观。
十万兵将,一望无际。
而此时的屯留城墙上。
一众士兵纷纷严阵以待。成蟜站在城墙头看着眼前的阵势,嗤笑一声,他早已接到密探来报,张唐军军粮被吕不韦扣了大半,军中兵将皆是面黄肌瘦,张唐破釜沉舟,将所有米粮取出让兵将吃了顿饱饭,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吗?如此行径,当真无脑。
成蟜玩味一笑,“那就陪他们玩玩,樊於期、李举、章毅武、葛正、张力!”
“末将在。”
“樊於期领一部骑兵,从中路杀出。李举、章毅武各领一部步兵两翼掩护,将敌军腰斩。葛正、张力各领一部弩兵,两侧接应。听令行事。”成蟜冷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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