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万花楼来了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在万花楼一掷千金点名要她作陪。她见此人文质彬彬,一派书生模样,出手又甚是阔绰,便欣然应允。
哪知此人一进门,脱了衣衫,便原形毕露,可着劲地往死里折磨、蹂躏她。若不是躲在暗处瞧热闹的林南出手相救,只怕她这条命经不起他几下搓揉,便要香消玉殒!
从此,只要林南喜欢,便是立在床头看她与男子行雨水之欢,青青也心甘情愿。故她与林南的革命深厚友谊,便是那一日开始的。
林南抬头打量青青一眼,便知她又想到了那日的情形,忙笑道:“这几日可有存下钱啊,快快拿来给掌柜我存起来。”
青青媚眼一横,起身走进内室,不消片刻,拿出一小包东西,送到林南手里,仔细叮嘱道:“这个月被海棠那贱人搅了几位客人,赚得少了些,你仔细替我收好了!”
林南看也不看,就往怀里一塞,笑道:“回头我也要存些银子,将来等我看尽这世间男子的原形后,找个老实本份的,安安稳稳过日子。”
青青盯着林南看了半晌,媚眼如丝,婉转一笑。
“哟,原来咱们南掌柜是想千帆过尽皆不是;三千弱水,哪一瓢知我冷暖啊?妹妹啊,不是做姐姐的泼你的冷水,世上男子皆好色,所谓老实本份,不过是没那寻花问柳的资本罢。我啊,就盼着多存些银子,将来人老珠黄,笑不动。弹不动,唱不动的时候还能有个安身之处。”
林南有一瞬间的恍惚,端起酒盅闻了闻,挑了挑眉笑道:“你还没说,这酒是谁送的呢!”
话及一半。却听外头万妈妈扯着她那巨大无比的嗓门兴奋地喊道:“青青姑娘,有贵客到,快来迎客!”
林南被搅了好心情,一口把酒咽下,气骂道:“奶奶的,哪个畜生青天白日的就来逛万花楼?真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酒!”
青青含笑道:“且先忍一忍。等我打发了这人,咱们再聊!”说罢,娇滴滴地翘了兰花指,指了指床下。
“给你铺着垫子呢!”
林南把酒壶一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呆会轻点动静。别吵着我睡觉。”
青青锦帕一甩,小腰扭得妖娆,啐道:“死相,还不快躲起来!”
……
“爷,奴才的脚在打颤啊,爷,咱们回吧!”
“回什么回?即来之,则安之!坐坐。喝会茶咱们便走!”
锦衣白袍男子身子后倾,十分不情愿地踏进了万花楼的正门,捂着嘴急道:“爷。奴才裤裆里没那玩艺,心里怕得紧!”
青衣小厮四下打量一眼,轻咳一声道:“怕什么?给我稳住了,坏了爷的好事,小心你的狗命!”
锦衣男子一脸苦相,哀声道:“爷啊。这事要是露出来,奴才的狗命早晚不保。”
“公子爷来了。公子爷快里边请。”万妈妈打量两人衣着,拎着帕子迎上来。半个身子直接靠在了锦衣男子的身上。
“公子瞧着面生,可是头一回来咱们这万花楼?”
一股子浓浓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锦袍男子一愣,忙捂住了口鼻强撑道:“怎么着,爷头一回来,妈妈便不用心招待了?”
“哟,瞧公子说的这话,凡是入这万花楼的,都是妈妈我的心头好,公子您长得一表人材,风度翩翩,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哥儿,更是妈妈我心头的最好了。公子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万妈妈一身红袄,满头珠翠,长年累月倚红卖笑的生活,使得脸上的皱纹堆作一团,便是用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
锦袍男子嫌弃地看了万妈妈一眼,便用眼角去瞄身后的人。
青衣小厮冷冷道:“妈妈,我们爷素来是个挑剔的,只想听一听琴音,品一品香茗,聊一聊诗词歌赋。”
万妈妈张着腥红的大嘴,笑道:“公子可真会挑人,几句话就挑了咱们万花楼最红的青青姑娘。公子啊,这青青姑娘不仅琴棋书画皆通,便是那颜色,也是一等一的好啊。只是……”
万妈妈拖着长长的调子,双手一摊,便不肯再往下说,
锦袍男子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冷笑道:“妈妈还废话什么?还不赶紧的!”
万妈妈银子到手,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扯着嗓门:“青青姑娘,有贵客到,快来迎客!”
……
“公子贵姓,听公子口音像是京城人?”青青欺身倚在白袍男子的身上,素手托着玉杯奉到男子跟前。
眼前的男子肤白面净,十七八岁上下,身上的锦袍,流云暗纹,做工精致。
“姑……姑娘……请……请……自……自重!”白袍男子推开了青青的手,身子绷得笔直。
“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