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璃华张张嘴,悄悄退后一步,有些担忧地看着宋昀的脸色。
十一又向齐小观道:“回头替我抓两贴打胎药,把烦人的小东西送走吧……今天差点害惨我!”
虽说早先预作安排,生死搏杀之际突然动了胎气,还是惊险之极。
齐小观早猜到她怀的是谁的骨肉,手心捏着一把冷汗,再不敢细看宋昀神情,只低低道:“是!”
他转身正待先出屋子,让宋昀和他不争气的师姐好好谈谈,宋昀忽唤住他。
“小观,要抓只许抓安胎药,别的就免了!”
齐小观怔了怔。
宋昀走近十一,眉眼已是一贯的温淡,“如今既已嫁了我,别说现在肚子里的,便是拖油瓶跟你嫁进门的,都得是我的孩子,以后也只能姓宋,和其他人再无瓜葛。”
十一眯了眯眼,“你不怕混淆了皇室血统?”
宋昀道:“只要不立作储君,有什么血统可混淆的?帝王之家,还怕多养一两个孩子?何况你本是宁宗养女,柳皇后侄女,出身高门,所生子女本就跑不了这一世的富贵。”
齐小观这几年流落京外,居无定所,有时也会在跟些歌姬舞伎逢场作戏,所见所闻不少,明知师姐对这方面素不关心,不得不点醒道:“师姐,打胎药也未必都能把胎儿打下来,而且很伤身,用药稍有不妥,或身子稍弱,便是一尸两命。熬过去的也会元气大伤,多有因此再不能生育的。”
十一自幼习武,身体原先还算强.健。只是这么些年折腾下来,这身子骨也绝对说不上好了。她倒未必害怕从此生育不了,但她入宫之时便已预备辅助宋昀成就一番事业,如今才开始行动,自然不甘横生枝节坏了大事。
如此想时,她已大是懊恼,抚着额叹道:“想来真是不公平。男人寻.欢作乐,这些事倒霉的是女人;女人难得出去寻.欢作乐一回……为何倒霉的还是女人!”
齐小观便无语地看着他的师姐,再不知该如何说她。
宋昀却微笑道:“那么以后你需记得,别再任性出去寻.欢作乐了!真的想寻.欢做乐时,便找你的夫婿吧!”
他的眼眸清亮,弯作柔软的弧度,笑意越发轻松,“咱们眼下的事儿也多,不能因此事耽搁。回宫后得留心养着。还有,戒了酒。”
十一不觉摸向腰间的酒壶。
宋昀却已伸手过去夺下,顺手扔给齐小观,“小观,你替朕留心着,不许凤卫给她送酒!”
齐小观果然乐意,笑道:“皇上放心!”
宋昀点头,“我与皇后再到前面进两炷香,你照顾你师姐再休息一两个时辰,待她好些咱们就回宫。”
齐小观应了,送他和谢璃华出去,方才走回榻前,叹道:“师姐,你也太胆大包天了!亏得皇上性情好,不然也不知会闹到怎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十一已重新卧了养神,阖着眼低叹道:“睡了个男人而已!谁晓得这么倒霉!”
齐小观无奈道:“入宫前倒还罢了……可如今你既已是他妃嫔,万万不可再那般任性了!”
十一道:“放心。我对睡谁都不感兴趣了!”
她伸手细摸自己的腹部,一时也摸不出什么来,却的确比原先饱满了些。
想起竟真有一个孩儿在那里孕育,她心口忽然便有一阵暖意,微醺如刚饮了一壶最香醇的美酒。
也许,她的骨子里还是个女人。
期盼能有一个两.情.相.悦的爱.侣相爱相守,期盼能有娇儿稚女环绕膝下,期盼抛开从小压在心头的责任,在山野间沐着阳光,过上平淡却快活的小时光。
第一次,她发现她原来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刚硬要强。
摸着那萌芽未久的小生命,她竟抑制不住眼底的热意,让泪水打湿.了自己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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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小宋到底有何打
算,且听后天分解……嗯,后天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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