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奔雷一般的轰鸣声同时响起,这是士兵冲向山谷的脚步声,如万马奔腾一般。
在公路上,这阵突如其来的饱和炮击给英军造成了恐怖的伤害,伤兵躺在地上,重伤员呻吟着,轻伤兵则大声喊叫着“救命!”,死去的马压在人的身上,受惊的马匹癫痫似地挣扎着挣脱缰绳的束缚,发疯似地乱跑,马蹄无情地踩在倒地的伤员的身上。
兵士和军官互相找寻,一个军官右手舞动着手枪,狂怒地破口大骂着,发布召集士兵的命令。但是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刺鼻的哨磺味道被吸入肺部,军官不停地发出咳声。
在队伍的后部分,虽然没有进入包围圈里,但是迫击炮依然光顾了他们,同样砸在他们的头上,拉车的马惊了,马车翻滚到路边的沟里,车上装着的炮弹从木箱里滚出来,滚得到处都是。
有的炮弹直接打中了卡车,引爆了车上的弹药,发生了冲天的爆炸,在车上装着的炮弹爆炸开来,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更加重了纷乱的程度。
公路炸成一个一个的大坑,已经无法行车,没有被毁坏的车辆也进退不得,而大多数车辆都冒起了火,车上的士兵连忙跳下来,他们不去扑救火,而是向公路两边的空地跑远了,以免卡车上的弹药爆炸,遭受到池鱼之殃。
二噶子的二排是最先冲到公路上的,一支步枪在二噶子的手中已经变得活了起来,在他面前出现的英国人只要一进入他的视线,就被他一枪击毙。
在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门外的踏板上,坐着一个阴沉冷漠的英**官。在他的脚下,一个士兵躺在地上呻吟着,他的一条腿断了,但是却没有人去救护他。
军官背靠驾驶室,身上也在流血,不过仍旧镇静地握住了步枪,并把步枪搭在车头上,手指扣住板机上,眼睛盯着步枪的瞄准孔。
一阵风吹散了眼前的硝烟,一个高大的中国士兵闯进了步枪的瞄准孔里面,他虽然戴着英国士兵的农夫盔,但是从肤色,神情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英**官的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他刚要扣动板机,但是这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堪堪从车头的铁皮上面掠过,从这个军官的眼睛钻入到脑袋里面,把他的脑部破坏,发不出任何指令。军官的头一歪,身体也倒了下去,跟他脚下的士兵搭在一起,步枪从车头上掉了下来,压在他的尸体上面。
这个大个子是新兵刘亚民,他并不知道,刚才排长二噶子的一枪已经救了他一条命。
英国人经过刚刚的混乱,渐渐地恢复起来,从烧焦的汽车轮子的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排水沟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射击。
哒哒哒哒哒!——英国人的机枪也开始疯狂地扫射着。
然而这都是昙花一现罢了,中国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英国人的机枪手努力地发射子弹,但是从他身后却飞来一枪,把他打得直接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就算是正面突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在野外,英国人没有完备的工事,在二噶子这样的高级枪手面前,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可以轻松地突破。
二噶子进攻的脚步就像舞步一样在汽车和尸体之间穿梭着,躲避敌人的子弹,同时找到可以开枪打死敌人的角度。
他完全沉浸在枪弹飞舞和鲜血四溅的世界里了,他在奔跑中,他的呼吸和《枪王系统》中要求的呼吸频率自然地结合一起。他现在的感觉特别的敏锐,周围的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在他的眼中只有英国人的脑袋,他开枪的感觉就像是随手一点,英国人的脑袋就像西瓜那样破裂,人也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在外人来,他像一个醉汉,在子弹的啸声中和爆炸的闪耀中激情地跳跃,遇人便杀而听不见被杀的人的悲鸣。
他像马一直向前飞驰,他的枪口不停地喷射出子弹,枪枪打中敌人的脑袋,他的神情像过节一般欢快,并且向身后的战友传递着他的快乐,但向敌人传递痛苦和恐惧。
三枚手雷向二噶子扔了过来,二噶子随手一枪击中一枚手雷,把它打得倒飞了回去,子弹射出去之后,手上的感觉告诉他,弹夹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是同时,脚上的感觉告诉他,他的脚下正好有一支步枪。
二噶子右脚一勾,地上的一支步枪便飞了起来,二噶子双手接过,右手便马上扣动板机,半空中的两枚手雷相继被打了回去,在敌群中发生连续的爆炸。
刘亚民和其余的战友冲过来,轻机枪一阵扫射,把其余的敌人消灭。这时从侧边又冲过来一群中国士兵,他们是二连三排的战友,从侧面包围了上来。
战斗还在继续下去,因为英国人宁死也不愿求生和被俘。山谷中的英国人被分割成无数断,他们就将幸存的人召集起来,围成一个个的圆圈,就象一群野猪被一群狼包围时那样自卫。
但是这都是徒劳的,中国人轻易地击破他们的防卫,像杀猪一样将他们全部宰杀干净。
随着夕阳的西斜,英国人的抵抗也渐渐变弱,最后变得细不可闻,枪声渐渐平息。
在山顶上的蒋方震和山有升全程目睹了战斗的全部过程中,02师强悍的攻击力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憾。
蒋方震在山坡上一处平缓的一段皱着眉头来回地走动,地下的草地已经被他踩出一条路来了。
山有升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全歼了英国一个步兵师,而我们的伤亡却很小,这样的大胜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