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平提高了声音说道:“难道我还说不清楚吗?我的军队不需要像你这样的‘粗人’!”
“你!”孙仲尧暴跳起来,但是旁边“咔嚓”一声响,一排枪口齐刷刷刷地对准了他,孙仲尧只得泄下了气,忍住了。
刚刚把气氛调匀了,没想到张一平又忽然反脸,徐树铮皱眉道:“一平兄,仲尧是无心冒犯,请你不要见怪,何况这只是仲尧一人惹事,也与其它同僚无关,你这样做,叫我等如何向国内交代?”
胡惟德也在一旁劝说。
不过,张一平已经铁了心要将他们这些官老爷拒之门外的了,放他们这些人进去,只怕会内斗不已,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中**团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分离崩散。
孙仲尧只是他用来发作的借口而已。既然现在已经开始了,胡惟德又怎么能够劝说得了?更别说被张一平排除在外的徐树铮了。
其中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上前一步说道:“姓张的,我们是国内大总统派来的。”
张一平说道:“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欧洲是法国,我们这批劳工跟你们什么大总统和总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们的命令在这里行不通。”
张一平指着西装男身上的西装,说道:“你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来军营还穿着西装?还有你们这些将军,身上琳琅满目挂满了东西,唱戏呀!”
西装男怒道:“张一平,我要你跟我们道歉!”
“道歉?”张一平冷笑着,一伸手,旁边的一个警卫员递上一支恩菲尔德步枪。张一平右手抓住向上一举之间,只见一片手影晃动,枪械的部件和子弹就哗啦地掉在地上。张一平手中只剩下一个木制的枪托。
张一平蹲下身来,双手如同千手观音一样在地上一阵摸索,一下子站起身来,这时他手中的步枪已经拼好。
刚好一群麻雀从半空飞过,张一平握枪在手,拉开枪栓,略一瞄准就击发了。
“砰砰砰…”一连十枪,张一平打光了十发子弹,十只麻雀“扑扑扑…”地接连掉下来,第一只和最后的一只前后相差不过十米远的距离。
张一平这一出手,让人眼花缭乱,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快而准的枪法!
张一平将步枪扔回警卫的手中,盯着徐树铮说道:“如果又铮兄能够做到像我刚才这样,我非常欢迎你来做这个总指挥,否则请你离我的军营远一点。”
张一平刚才就像变魔术似的,徐树铮虽然见多识广才艺非凡,但是也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一辈子也做不到。
孙仲尧叫道:“姓张的,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们。”
“故意为难?那我就放低一点要求,现在我军有五万三千官兵,他们当兵最长也不超过三个月,其中一个月内的官兵有三万五,二个月内的有一万二,三个月内的有六千。我让你们在这五万三千官兵任挑一个,与他们比试枪法,只要你们赢了,我就让你们留下。如果赢不了,嘿嘿,连一个不过三个月的新兵都赢不了,你好意思,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石尉兰走上一步,拿着一个本子出来说道:“各位,刚刚入伍一个月内的新兵现在新兵训练营,一共分成三十六个营,两个月内的士兵全部都在0师,其中02团的2营、0团的营,以及04、05、06团的第一营都是两个月以上的老兵,其余的都是两个月以下的兵。我这里有一本本子,记录着他们入伍的时间,你们可以拿来一下,帮助你们挑选那个营的士兵。”
石尉兰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些官老爷,见没有人回答,就说道:“我们的士兵三个月前还是劳工,这绝对作不了假,你们也可以一个营挑一个,这样比较公平公正。”
十几个人窃窃语起来。
孙仲尧伸手接过石尉兰的笔记本,翻开了一下,说道:“新兵营第三十二营!”
石尉兰微微笑了一下,徐树铮满脸胀红,怒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选择0团的三营,各位都是科班出身,留学过日本士官学校,最差的也是武备学堂出身。如果连一个入伍不到三个月的新兵也赢不了,别说我们没有脸面留下,简直就不配做一名军人。”
张一平笑笑,相对于爱面子的徐树铮,张一平反而喜欢那个务实的孙仲尧。
所谓名师出高徒,张一平的枪法已经这样了,简直出神入化,他的徒弟会差到哪里去?
刚刚入伍的士兵训练的时间少,只有挑选他们做对手,赢的机会才会最大。
在兵法中讲究以强击弱,以精锐击平庸,要想取得胜利,当然要挑选最弱的对手,而不是为了面子挑选最强的对手。
在策略方面,徐树铮还不如这个粗人孙仲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