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凌彩衣周身大穴被封,再也无法动弹。
这是什么修为?
不久之前,凌彩衣修为大进,自认在黑龙岛罕逢敌手。
可是现在,不过是眨眼之间,她就被控制住了。
她暗自催动玄气冲击着被封住的穴道,粗略估计,须得两个时辰方可恢复自由身。
两个时辰,足够她死一万次了……
说得再难听点,如果这时候一群男人扑过来,两个时辰,她会被蹂躏得不成人形……
原本自信满满的凌家头号天才,突然间感到无比的绝望。
她的人生,充满了悲哀。
说书人故事里那些天才顿悟后,谁不是大杀四方威风凛凛?
而她凌彩衣,顿悟后还没来得及抖一抖威风,就遭遇了这样的悲剧。
凌彩衣绝望了,她对人生绝望,对命运绝望,对天底下的一切都感到绝望。
她那原本高傲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神采,透着一层灰白的死气。
“呵呵,凌小姐身体娇贵,你们这些大男人就别出手啦,免得子洋公子吃醋。”一招控制住凌彩衣是史真香得意洋洋,又给孙家送了个顺水人情:“孙族长,人我已经控制住,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孙家族长那张老脸都笑成了一朵枯黄的菊花,那史真香实在太上道了,完全满足了他的要求。
他走过去将长剑夹在凌夫人脖子上,笑眯眯道:“凌姑娘,我知道你性子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嘿嘿,你也不用打着震碎心脉自杀的主意。黑龙岛人人皆知你是个孝女,你若自尽,休怪本族长将你母亲扔到百兽城墙充当营妓!”
此话一出,凌家众人无不动容。
营妓,东土俗称军妓,就是被士兵们肆意玩弄的女人。
这种女人就是纯粹的泄欲工具,比窑子里的妓女还更加悲惨。
刚刚打算自断心脉的凌彩衣,眼中恢复了神采,那是一种血一样的红色。
她的母亲一生本来就很坎坷了,当年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小妾,直到凌彩衣成为首席族长继承人之后,才被扶为正室。她曾经以为母亲苦尽甘来了,可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犹如一柄利剑穿透了凌彩衣的心。
一看凌彩衣的眼神,精通严刑拷问的孙家族长笑了,当即拍板道:“凌姑娘,今后你也算本族长的儿媳,我也不愿为难你。这样吧,你一家三口先去我府上做客。你的父母,我会派人好好照料他们。”
说是做客,连傻子都听得出来,孙家这是要软禁凌振伦夫妇。
到时候,凌彩衣还不得乖乖就范?
被封穴的凌彩衣,此刻能动的只剩眼珠子。
她转动眼珠,望向了父母。
她的母亲已经崩溃,哭得昏死过去。
而她那铁汉般的父亲,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珠滚下了泪水。
我做错了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凌彩衣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可惜没有答案。
或许,当初我嫁给那二傻子,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她又想起了容易,突然觉得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很多时候,好与坏都是比较出来的。
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跟孙家一比较,凌彩衣才想起容易的好。
她甚至在想,哪怕做容易的侍妾,都比当孙子洋的小妾更好。
她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各种情绪击碎了。
就在这时候,一团青白二色的火云从天而降,直袭容家大院。
那火云中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看到那一幕的人都感到心惊肉跳。
“青白天火?”
见多识广的史真香大吃一惊,失声惊呼起来。
这种青白天火劫极其罕见,传说中虚无境以上的大高手渡劫,也未必能引发如此恐怖的天劫。
定了定神,史真香按捺不住好奇心,说道:“孙族长,那容家不是有上三境的高人渡劫,便是诞生了不世出的奇才。我先去瞧上一瞧,你且带人把凌家众人押送回府。”
“慢着。”孙家族长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哈哈,容擎那老儿果然上当了,他以为他能威胁得了我?老夫等了多年,总算等到容家起内讧了!哈哈哈哈,我也得凑个热闹,史长老,劳烦你带着这丫头一起去。”
说着,他瞥向凌彩衣,露出恶心人的笑容:“凌姑娘,我知道你痛恨那容二狗,嘿嘿,老夫就带你去看看,那容二狗今日如何死在容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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