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虚荣都看傻了,心说他娘的这匹马咋这么猛,难怪连董卓都驯服不了,一度想宰了它……
赤兔马见到楚枫便发出兴奋的长嘶声,可却是未曾停下步伐,仿佛要从他身边一冲而过。
在它掠过那电光火石的瞬间,楚枫却已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高举手中飞虹剑:“杀!”
“杀!”
在他身后,立即迸发出热血满腔、气镇山河的吼叫声。
城中冀州军得知后方遇袭,顿时哗然大乱,在袁绍等人惊恐交加的命令下仓皇起床。
可还不等他们聚集列阵,浩荡铁骑便像洪水一般,携裹着排山倒海之势冲杀而来。
为了打赢这一仗,楚枫已经下了血本。
当先便是大量装满油和干草的木桶,被精锐铁骑隔着老远扔进冀州军营。后方强弩手更是拉开火箭,让密集燃烧火焰的箭矢宛如焰天火雨一般在长空铺陈开来,尽数命中木桶。
可惜发明火.药的关键,在于对硝石的加工、提纯工艺进步,在古老的汉末还做不到这点。否则楚枫都想按照“一硝二磺三木炭”的原则,直接搞出火.药打一场不对等的碾压大战了……
但即便没有火.药,楚枫麾下将士也对冀州军造成了致命打击。
整个军营都笼罩在滔天火光之中,浓烟滚滚,导致一片混乱不堪,彻底笼罩在恐惧氛围之中,惊慌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楚枫铁了心保存有生力量,让麾下将士只管占据有利地形放箭,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冲锋。
极其罕见的,骑兵只发挥了极强的机动性奔袭赶路,并未展开冲杀,而是以打空老本的姿态,一个劲挥霍箭矢。
关于火灾有个数据,是说被浓烟熏死、呛死的人数,为烧死者的4-5倍。
袁绍大军在熊熊烈火与滚滚浓烟中,又遭遇乱箭大范围无差别袭杀,不战而溃,人人自危,仓皇弃城而逃。
“完了!”袁绍看着眼前烧红半边天的火光,面色煞白,双腿一软便“噗通”跪倒在地。
“主公!”沮授扔下被火烧着的长衫,用湿布捂着口鼻、牵着一匹挣扎着想跑的战马。
他狼狈地穿过漫天黑烟来到袁绍身前,咳嗽不止,取出另一块湿布捂住袁绍的口鼻。
袁绍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气息,顿时为之震怒:“沮授,你想死吗?!”
“主公!”沮授怒目而视,已将生死尊卑抛在脑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生死关头,哪能顾得上这些?昔年汉高祖刘邦,倘若放不下颜面尊严,何以创立大汉天下?!”
“我军士气低迷,盂县一战后人人皆畏楚威势,当下又逢大乱,再不退走便要全军覆没了!”
这个谋士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抱起袁绍,将他搬到了马背上,猛然一拍骏马,让其带着袁绍向城外逃去。
“沮授,那你呢?!”袁绍惊怒交加,蓦然转头,隔着重重黑纱般的烟雾,只能看到一个模糊朦胧的沧桑寂寥背影。
“我为监军,大军尚未撤退,怎可擅离职守?!”沮授声音嘶哑,眼中已被熏出泪水,咳嗽不止,拔出一向只用于装饰的佩剑,“众将士听我号令,不可拥堵、自相践踏军阵,分西北南三路撤离,出城后即刻会于城东,袭取盂县驻守,方可免于一死!”
袁绍为之动容。
楚枫看着眼前冲天火光,听得这番声嘶力竭的嗓音,顿时微微眯起眼眸,抬起头来。
“袭杀城南城北逃兵,不收降卒,斩尽杀绝。”
炽烈的火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明黄色光泽,就连瞳孔中也似有火焰在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