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让皇上荒废政事,就是……稍微那么松弛一下,也误不了正事嘛。
赵良也准备了荷包,里面沉甸甸的,满是他的诚意,这诚意禇惟忠也收下了。幸好他收了,不然赵良和香珠更绝望。
等啊,盼啊,顾昕的生辰依旧不快不慢,如期而至。
一早起来她就没得闲,被香珠她们伺候着好一通忙活。发髻梳的格外漂亮,香珠她们用了一种新的梳头油,看起来既不黏腻,又让头发柔顺光亮。
除了各种首饰钗环,顾昕今天妆扮上最别致的就是一朵牡丹花。
不是绢花,就是真花。
花房送来的那四盆牡丹中,深红的那一盆,今天选了开的最好的一朵剪下来,簪在头上。
看着这朵花,顾昕忽然说:“这朵花应该是我头上最贵的一样东西了。”
“啊?”香珠一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顾昕笑笑,面前的铜镜中也映出了她的笑容:“其他的首饰虽然贵,但是可以戴很多很多年,但这朵花只能簪今天一天,算起来不是最贵吗?”
“这倒也是……”香珠话说一半就回过神来:“娘娘,今天您过生日,去想这些做什么。再说了,这花能让您簪头上那是它的福气,就算咱不把它剪下来,它开两天不一样要谢?”
今天有太多事儿了,一朵花能要紧到哪儿去。说句不好听的,花房那好几盆牡丹呢,这朵要是残了就再换一朵嘛。
顾昕也承认她说不过香珠了,只能“好好好”,“是是是”,只求香珠能少叨叨她几句。
饶是香珠和赵良做了万全准备,里里外外全都考虑周全,可有件事儿是人力无论如何也扭转不了的。
比如说……
顾昕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儿是个阴天啊。”
香珠也看出来了。
不但阴天,瞧这铅云低沉的天色,只怕还得下雨。
怎么如此不巧呢。
香珠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别下雨,别下雨,可千万别下雨。”
顾昕倒是不在乎,一连数日无雨,风越来越干,眼见着外头尘灰飞扬的,下场雨也不是坏事。宫里不大看得出来,但宫外若一直无雨,田地怕是要旱了。
今天会宁宫有不少客人。
先来的都是一些小嫔妃,也各有礼物,还有不少太监,女官送了礼来。比如赵银保,他送的就是块红英石,外加四匹料子。红英石是不值钱,但这块红英石上的天然花纹很象一个寿字,寿字旁边的纹路象株松树,这就很难得了。
寓意既好,又不过分张扬,还显了诚心。
果然人家能当副总管呢,这行事儿方方面面让人挑不出错来。
赵良默默的又学了一招。
顾昕挺好奇,盯着这块石头左看右看:“这上头的字是真的吧?”
“自然是真的,赵公公怎么能拿造假的寿礼来糊弄娘娘呢。这样的石头可难得呢,回头娘娘摆在侧殿架子上正合适。”
后头的礼物源源不断送了进来,之前会宁宫说过不宴客,不收礼,人家只当他们是说客气话。贵妃可以客气,可他们不能把客气话当真,谁当真谁傻子啊。该送照送,该来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