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穿上紫袍,玉带还未束好,便有下人来报,“世子,姜枫带着任凌生进宫面圣了。”
廖宇一惊,手里的乌纱险些落在地上。
皇宫之中,宣德殿内。看着面前面如冠玉的姜枫和面若古铜的任凌生,景和帝险些笑出声,当年第一次见此子,他便觉得他们不是亲生父子,因为亲生父子的肤色不会差这么多。
任凌生的肤色比他五年前出京时深了许多,十三岁出京时,他是任家仅存的骨血;十八岁归来,他已是大周最年轻的将军。
此子,可保大周江山五十年固若金汤!
景和帝越看,越觉得江凌顺眼,温和问道,“任卿星夜兼程而归,可是路上出了变故?”
江凌躬身行礼,“回万岁,臣得到确切消息,有贼子沿路设伏妄想夺走渤海郡王,臣便将计就计,率领一队人马秘密押送渤海郡王和靺鞨大将迁晃进京献捷,大队人马按原计划进京,沿路擒拿靺鞨余孽。”
“好!”景和帝大赞一声,“任卿此计甚妙。任卿一路辛苦,这几日先在府中好生歇息,玮瑎和迁晃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
“是。”江凌老老实实站在岳父身边,躬身谢恩。
景和帝越看这对翁婿越顺眼,便笑道,“任卿年纪尚小,不懂得照顾自己,姜爱卿费心多看顾他一二,让他尽快养好身体。”
“臣领旨。”姜二爷躬身领旨,然后道,“臣今早得知凌生回来了,立刻骂了他一顿。?这孩子年轻不懂事,得知有人沿路设伏后边以日行一百五十里的急行军,押着两名要犯赶了二十天的路跑回来了。他年轻受得住,但渤海郡王玮瑎已经六十多了,哪受得了……”
“姜爱卿,”景和帝笑道,“玮瑎三年前纵兵抢夺肃州赈灾粮已是死罪,便是他死在半路上,凌生将他的头割下带回也是一样的。凌生能瞒住所有人,将他活着带回来,乃是奇功一件,当赏。”
姜二爷立刻替儿子谦虚道,“万岁的心意,臣明白。可您赏凌生的东西够多了,您再赏赐,臣怕他年纪小心生浮躁。”
看任凌生老老实实待在他岳父身边,景和帝放声大笑,“哈哈哈——”
万岁一笑,杨奉也跟着露出笑容,殿前大将军叶清峰翻了个白眼,炫耀,姜枫这是赤果果地炫耀!
殿内记录万岁言行的刘君堂提笔记下:万岁欲赏,乐安侯以怀化大将军年幼辞赏,万岁大悦。
景和帝笑罢,才道,“朕听乐安侯的,今日不赏了,任卿回府歇息,尽快与姜六娘完婚,然后到右羽林卫供职,白旸已三番两次向朕抱怨,他一人统领羽林二卫,已分身乏术。”
“臣谢主隆恩!”江凌大喜,跪地谢恩。
景和帝见姜枫一脸憋屈,又忍不住放声大笑。
刘君堂提笔又记下:万岁令怀化大将军尽快完婚,入主右羽林卫。见乐安侯面露不舍,帝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