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屋子,本就不暖和,又因为某些忧心,使人觉得更加湿冷。
罗丛松自己都被自己的话,吓的抖了抖。他撸了把露在外头的膀子,搓了搓冰冷的手。
罗大叔阴沉着脸,也怕田晚妹的事泄露,一个不好,田家的名声是没了,不要脸的再栽赃自家就了不得了。
罗丛柏看了眼大哥,问道:“田家和铃医,两家住的远吗?”
“就住隔壁,又不是那等高门大户,哪里能瞒得住事。”罗大婶瞥了眼大儿子,“人家铃医早就知道晚妹子的事了,好在,那家人品好,并不多嘴。”
田家的事,看样子是不用多管了。
罗丛柏稍微松了口气,道:“阿爸,田家讹我们的事,是三发子在背后搞的鬼。”
罗丛松一听这话,急了,生怕自家人又对田家心软,忙道:“怎么就三发子了,就算是,那田家人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行此事。”
他一急,心思暴露无遗。
罗大叔无奈地瞪了大儿子一眼。
罗丛松顾不上老爸的眼色了,冲着弟弟道:“老二,你可不能将在外头的那一套,用在家里。”
罗丛柏知道哥哥怕什么,不觉发笑,没想到老实的哥哥也有这机智的一面。
他忍着笑,摇头道:“大哥,我们虽说对待穷苦人多数是关心照顾,可也分人,像田家这样包藏祸心的人,我怎么可能心软。”
罗丛松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怕弟弟真心软。
见大哥放松了下来,罗丛柏也不吊他胃口,接着道:“田家人好防,三发子这泼皮浑得很,所以,我怕田晚妹虽掉了肚子,这家伙还是不死心。”
“凭什么?”罗大哥怒了。
老两口也紧张地看向小儿子。
罗丛柏叹了声,“毕竟,咱们这没出了血,他也没能得了大好处,如何能甘心?总之,你们日后当心些。”
罗丛松听了,气道:“肯定不会罢休,泼皮盯上的人家,可轻易丢不开手。”
罗大婶到底是女同志,担心的脸都有些发白了。
罗大叔年轻时候也不是好惹的,算得上个人物,不然也不会攒下这份家业。
遂,听的这话,豪气顿生。
他看着儿子,宽慰道:“对付一两个泼皮无赖,你爸还应付得来,你放心。”
听了这话,罗丛柏不知是放心好,还是不放心好了,皱眉道:“总之,田家那头,阿爸还是不要再费心了。”
“那晚妹子的事,也不管了?”罗大婶凝神问道。
罗丛柏对那田晚妹没啥印象,觉得若是涉及到家人的安危,他还是建议别多事,毕竟他不在家。
若是在家,或许他能避开被算计,伸把手吧?
知道儿子的意思,罗大叔叹道:“对田家我会注意的,不过,晚妹子总得救上一救,若是她自己立不起来,我们再放手不迟。”
到底,罗家人心善,罗大叔这么一说,连罗大婶都没反对。
对田家没好感的罗丛松,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是心头惴惴的,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