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廖二嫂先道:“邵小姐是不常来的,到时候见了人,你这张嘴别太厉害了,没得将个跋扈的名头闹出了家门。”
大宅门的媳妇最在意个名声,在熟悉的人里,闹闹也就罢了,断没有闹笑到不常来的贵客跟前。
本来,就邵家的家世,与如今这个世道是不好论的,可再是换了世道,名士书香门第还是有人推崇的。
且,邵家也不算末落。
要知道,人家的女婿可是很的上头看重的,手上也有权柄。
遂,本待回句嘴的廖三嫂,见亭子快到了,也不好多言,只得带气地道:“你当我是个棒槌呀。”
廖二嫂见总算是压制住三弟妹了,只笑笑没接话,不然,她再紧追不舍,后头就不好看了。
正好,她远远看见,正同八妹说的热闹的堂妹,松了口气,堂妹虽脾气不小,还知道收敛,瞧着心情还不错。
且,三弟妹得了提醒,嘴上有个把门的,想来今天堂妹不会糟心,也不会闹了。
廖家这妯娌俩个各怀着心思,打着太极,带着笑地进了小亭子。
而,邵韵诗并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了旁人拿话题的靶子。
瞧着廖家妯娌进来,她并没多在意,只点了点头,便继续和众位闺秀们,三三两两的闲谈着。
廖家的花园很大,且还分了几处,最适合办宴会了。
女眷们待的临水的小亭子,这会子避风,还有暖暖的日头照过来,很适合闲话玩乐。
廖二嫂妯娌俩个一进了小亭子,小姐们有客气地起身的,也有闲坐着打趣的,总之都熟悉,也热闹,彼此招呼着很是随意。
众多小姐们,出身皆好。
尤其,邵韵诗是乔老太太特别交代,要招待好了的。在廖家妯娌眼里,那就更是不同了。
廖二嫂惊艳于邵韵诗的美貌气质,更是看重邵韵诗的门第。
当然,她不是为了邵家老爷子的大儒身份,而是青岛陆家的大资本家身份。
这也是廖二嫂的精明之处了,她如今不缺权,只差财。
遂,廖二嫂同别个小姐说笑了几句后,便不着痕迹地转到邵韵诗身边。
只见,她拉了邵韵诗的手,亲昵地问道:“玩的可好?有什么不方便的,直管和我说,你不常来,别见外了,你姑姑和我们处得都不差的。”
邵兰香算是扬州闺秀们的典范,往年来廖家做客,也有邵兰香。
再加,邵兰香嫁得好,夫家富甲一方,丈夫少年英才,所以,众人都看好她。自然,也就处处捧着了。
廖二嫂提邵兰香,也有压三弟妹留点口德的意思。
果然,不出廖二嫂所料,听的邵兰香其名,廖三嫂咽下了差点不经脑子的话,只插话道:“是呀,你姑姑常来我们家,大家熟悉得很,你别拘束。”
邵韵诗多内秀一人,早觉出她们妯娌俩的不对付了。
待两人关切过,她含笑周全地谢了。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尽显大家闺秀的礼仪和气度,看的人赏心悦目,挑不出半点错来。
廖二嫂越发稀罕,只恨娘家兄弟太次,配不上这等品貌的秒人。
廖三嫂不是个精明的,看了这样的邵韵诗,心里隐隐有些妒忌。也看不得廖二嫂同人家套近乎。
一个没忍不住,廖三嫂眼珠一转,又问道:“邵小姐,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