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空气稀薄,罗大婶一怄气,呼吸都不畅了,一张脸憋的紫红。
她这样,吓的罗大叔忙给她端茶拍背。
罗丛柏也跟着劝他姆妈,别动气。
罗大婶自己个憋得也难受,忙缓起神来。
见老伴总算是气顺了些,罗大叔放心的同时,也心疼的很。
两人夫妻多年,一路相伴着走来,吃过苦受过累,可老伴重没说过半句苦,发过一点脾气。
今儿,却因为旁人气成这样,饶是他再顾念亲戚,也觉得够够的了。
从来不缺头脑的罗大叔,一旦抛开了那点子亲戚情分,稍微一动脑子,便理会清了这里头的事。
遂,他扶着老伴坐好,叹道:“田表哥俩口子越发不成样了,来财就是他们俩惯出来的结果,好好的孩子,越大越不成样,还将晚妹子给害了。”
这会子,他老人家还是替那个一贯吃苦耐劳的田晚妹可惜的。
罗大婶才不管人家怎么教养孩子,更不管田家丫头是个什么缘故,才如此。
就凭,她随了父母一道来害自家,罗大婶表示,她是再不想多理这家任何一个人了。
罗大婶听出了老伴言语间,对田丫头的遗憾。
她直接瞪了老伴一眼,语气深沉地交代道:“但凡赌都是个无底洞,老头子,我可把话撂这了,田家若是再来讹钱,事情一是一二是二的,我得跟他摆明了,别把谁当傻子,当财主。”
罗大叔最是痛恨人家耍自己,更何况,他的家业也是早年吃了大苦争来的,能顾念田家这么多年,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遂,罗大叔拍板道:“这事确实该这么办,早前咱们愿意忍着给钱,也是因为顾念晚妹子这么个好孩子,如今是不必了。”
“你早这么想,就没这懊糟事了。”罗大婶没好气地道。
罗大叔没理老伴,只叹气,“唉,可惜了晚妹子。”
“可惜啥,有那样的爸妈也不是我们弄的。”罗大婶急了,“老头子,你可别瞎发善心,就因为你总是心软,田家才讹上来的。”
罗大叔瞪了眼老伴,没好气地道:“你平时不也看好晚妹子吗,那孩子家里家外的一把手,脾气好,生的也好,若是能拉一把,你不拉?”
说起晚妹子,罗大婶确实有些可惜,可再好的晚妹子,也没儿子好。
更何况,那孩子这次做的事,也忒过了些。
要知道,再是却不过父母,可也不能做有为道德的事。
再说,凭着自己平时对晚妹子的好,若是她诚恳地同自己说明白,自家难道能看着不管?再不济,帮着处理了肚子,也是可以的。
这般一想,罗大婶越发觉得田家人不成。
遂,她直接冷了脸,道:“拉,你说怎么拉?我们家又没那等家财可以替田家还赌债,更不可能娶了晚妹子,给他家遮羞。”
“好了,你瞎说什么,我又没说替人还赌债,更不可能还叫晚妹子进我们家的门。”罗大叔有些生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