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取出一只袖珍的玉竹筒,里面装着昨晚他给装进去的几只会飞的虫子。
他说这些虫子是从桂花树上捉的,专门拿了古域大陆的一种药喂它们,还详细的对她说了这些虫子食过药以后的厉害之处。
她当时听得咋舌,将信将疑的收了起来。
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的叫她兴奋!
她承认,做这些事是很没品,甚至是变态。可是,时移世易,如今的她面对众多位高权重且随时都会要她性命的黑心大佬,要她再把光明磊落当信念,除非她一心想死。
君权专横的年代,人命薄如纸,立在她周围的人随便哪一个只要一声令下,她都有可能碎尸万段。
也只有他,会想办法护她,哪怕这些行为会让世人唾骂,甚至背负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他也愿意去做。
“壑,你想怎么做?”
“很快你便会知道。”御孤壑勾起唇角,笑得异常神秘。
见他有意吊胃口,夜千鸢嗔了他一眼以示不满,不过她也没逼问他,只是略感惊奇的叹道:“没想到古域大陆的东西如此神奇,我现在都有些想去古域大陆瞧瞧了。”
“待这里的人和事解决完以后,我们就去。”
“我看现在的形势,想要达到你所希望那样,恐怕不易哦!”夜千鸢忍不住摇头。
“嗯?”听话她话中似乎有话,御孤壑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
“你父皇想要的恐怕不单单是一统天下。”知道他一定会追问,夜千鸢神色沉重起来,认真与他说道,“我怀疑你父皇最想要的是长生不老之术!”
御孤壑瞬间冷了脸。
夜千鸢接着道:“我今日突然想到的,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相信,但联系起外公对你父皇的评价,以及你父皇对你们几个儿子的种种态度,我实在想不出他还有别的目的。你想啊,他为什么不把你们的性命当一回事,如果他真得到了长生不老之术,像外公一样连‘长命百岁’都看不起,那你们这些儿子是死是活对他来说还重要吗?你仔细想想你们几兄弟之间发生的事,大王爷中毒之时,你成了太后和二王爷的眼中钉,大王爷痊愈,你父皇又把你拉进朝堂委以重任,很明显他是想挑拨你与大王爷的关系,就算大王爷不会对付你,但皇后呢,她会容忍吗?你要知道,皇后在为你挑选侧妃的时候就已经在提防你了!如此下去,你们兄弟几人最终就会演变成各自为营的局面,谁也容不下谁,到时候你们手足相残,他岂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担心皇位被人惦记了?”
她说这番的时候,御孤壑攥紧了双手,凤目中情绪如巨浪翻涌。
可等她说完,他震惊和愤怒的情绪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寡淡和凉薄。
“壑?“夜千鸢握着他松开的手,看他如此,她心里并不好受。
“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他不会得逞的。”御孤壑淡淡的牵起唇角。
夜千鸢当然知道御严坤不会得逞。
宫无望早就说过,要有灵骨才行。而且就算外界的人与古域大陆的人所生的孩子,也必须要专人为其打通灵骨。想修炼,哪有那么容易?
就拿她来说吧,这地方没灵气供她修炼,她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跟普通人没任何区别。
御严坤的家族史她虽然不清楚,但他想要拥有外公一样的能耐,只能说痴人做梦。
“你相信我的猜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质疑?”
“为何要质疑?”御孤壑哑然一笑,抬手又抚上了她脸蛋,就似摸不够一样,“你的猜测对我来说如醍醐灌顶,解开了我心中多年的困惑,我欢喜都来不及。”
“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此事非同寻常,还需好好斟酌。”御孤壑刚说完,突然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夜千鸢眸光斜向房门,很快,谭嬷嬷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三王爷,相府鲁夫人和将军府言夫人一直在等您,奴婢劝过,但她们执意要见到您才肯离去。”
夜千鸢撇嘴,全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御孤壑冷眼睇着房门处,嗓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不见!一切都是我父皇做主,她们有何不满,让她们找我父皇去!”
回头他牵着夜千鸢的手往衣橱那边去,刹那间嗓音温柔如风:“鸢儿用过午膳了吗?先为我更衣,一会儿陪你用膳。”
夜千鸢忍不住闷笑。
不过她也不怕他装,毕竟她向太后和夜长东说的都是他对她很上心,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越发在意她,对她也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