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嘲讽道:“我不孝又如何?婆慈媳孝这戏码太后有兴趣演,本宫却腻了!谁爱演继续演去,本宫只知辱我者杀,害我者死,想把本宫当猴耍的长辈,本宫一样要看她的猴戏!”
“你、你……轹”
临邛王再不料新后竟如此泼辣狠毒不留余地,一时再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
木槿甩开许思颜忽然握紧她的冰冷手指,目光扫过临邛王、慕容依依,寒声道:“若你不服,只管纠集你那些朋党参劾本宫去吧!能把本宫参下这后位,便算你们本事!否则这宫里还轮不着你慕容氏还对我指手划脚!夹着尾巴好好当你们的官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便罢了,再想阴谋阳谋摆布暗算我,别做你们那春秋大梦了!
慕容雪在旁已忍不住地叹息,“皇后,你口口声声说哀家要害你,慕容氏要害你,但现在你不是好端端的?倒是依依……”
“咦,怎么都在这里?”
身后,忽有女子清淡如水的声音响起粽。
众人回首,转角处苏亦珊携了名侍儿款款而来。她本就清丽,如今一袭素色衣裙裹于烟柳之中,愈增雅静之气。
她缓步走至近前,仿若没看到眼前尴尬情势,屈身行了礼,一双妙目横波,清莹莹看过众人,浅绯的薄唇微弯,微微笑意如碧痕破开静水,有种无法言喻的静美。
她道:“桑青姑姑那边早已烹好了茶,臣妾在那边久候不至,可叫人来回寻了几遍了,原来却在这里!”
听这语气,倒似特特过来解围一般。
林氏忙扶起慕容依依,说道:“柔妃虽然落水,到底萧太子及时相救,并无大碍。今日太后寿诞,原不该为些许小事坏了大家兴致,不如臣妾先陪柔妃去唤衣裳,太后与皇上、皇后先去碧池亭吧!”
慕容雪正要应下时,苏亦珊忽向那几株绚烂多姿盛颜而绽的木槿望去,难得地再次拢出了明媚笑意,“原来这花儿开在这里,果然甚美。”
她抬臂在花枝轻轻抚过,然后伸手自袖间拈出一朵花来,如绸重瓣殷红清艳,正是和眼前一模一样的木槿花。
只是她的似乎采摘有一段时间了,外围花瓣微有揉皱了的痕迹。
许思颜眉心微拧,立时问道:“贤妃这花从何处采来?”
苏亦珊道:“我从太后那边出来,先和侍儿坐在水边阴凉处观鱼,恍惚听到岸边有两个小宫女说着什么话走过去了,后来从树阴里出来,便见这花掉在地上。”
她拈花轻嗅,笑意里有些微遗憾,“原想喝茶时考较考较皇后和柔妃姐姐,这到底是什么花。如今瞧来不用了,太后宫里的花,柔妃姐姐自然早已认识,倒是臣妾读了几本书,自以为见多识广,今日算是贻笑大方了!”
周围忽然一片死寂。
苏亦珊随口而说,正证实了持木槿花将萧以靖、木槿引来的两名小宫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