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过。还不敢明说。悄悄地打探一下。两位娘娘一个在后花园独自赏花。一个正在小寐。根本不见圣上地踪迹。”
“有没有去其他娘娘地宫里头找过。”
“都找了。圣上会去的地方都差人去找,没有,我们急得烧心一般,大国师又不知去向,打听了好久才摸到此处,还是请大国师回。”小道士将一番话说完,大概是心中实在怕得紧,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又不敢当着大国师的面,用衣袖去擦,瞧着有点可怜相。
大国师听得他的话,再回身来看我,两道目光带着萧杀之色,我想到以他上次杀小宫女地本事,纵然中间隔了木头栅栏,隔了三两步的空间,大概这点距离下。要杀我也不是太过困难的事。只要把他逼急了,天牢里头的犯人。他一样可以动,不过。他只是很重很重地呼吸了几下,像是将心里的怒意强行压制下去,低声问道:“圣上去了哪里。”
我眨一眨眼,有些不明他的话。
大国师不怒反笑道:“原来让你混进宫来演了这一场戏是为了调虎离山计,我居然会中计到天牢之中与你这个小卒子纠缠不清,而放开了那一边,你同我老实说,你们将圣上弄去了哪里。”
一下子从你跳升为你们,他摆明了指证我身后还有更大的人物。
“谁是你的幕后指使人,方谦化,或者是,顾连山?”这样阴森的天牢,他地吐字像是毒蛇般生嘶嘶的舌底之音,让人听了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我想不去看他的眼睛,不知那里头生出了什么,竟然让人挪不开去,他牢牢抓住我的视线,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动,我却觉得他就像是紧贴着我说话,那种感觉难受地不行,每个字都落在我耳朵眼里,拔都拔不出去,“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大国师,还是先回去看看,在这里浪费时间,圣上万一出了岔子。”小道士很不怕死地提出建议,他瞟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这样个头散乱,衣裙污葬,已经被关在天牢中的女人能够做什么,能够将皇帝弄走?
大国师沉吟片刻,见我压根也没打算开口,还是决定采纳小道士的建议,可见这些个小道士还真是他的心腹,他走得过于干脆,连最后的狠话都忘记放下,我方才已经做好他攻击我地准备,他这么一走,倒仿佛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中,没有了着力点,有些空落落的。
那个狱卒将放置在旁边的白纸灯笼一提,大踏步地赶上去:“大国师慢走,仔细这里地滑,小的给大国师掌着灯。”
待几个人走远去,一下子,四周都变得极其安静,偌大的天牢之中,似乎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一个人的呼吸声,听起来格外刺耳,我尝试着用手将两只耳朵一蒙,再放开手,空气里多出些似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受伤兽类的低吟。
再一次,在干草中坐下来,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味不怎么好地空气,皇帝应该是看着顾连山大人纸条上头的步骤行动,如果他肯配合,可见他对大人还是相当信任,这会儿,大人应该已经见到圣颜,有些事,只有皇帝认可才是真正的认可,只有皇帝替他洗刷,沉冤才得昭雪。
这一场对决如果是一盘尚未下完的棋,那么皇帝便是中间最能主宰胜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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