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莫孤烟已经出掌将兜帽拍得粉碎。厉声道:“大人对圣上一片忠心赤胆。怎么会做下。怎么会做下弑君之事。”
他不敢相信,我们也同样如此。
但是皇帝相信,弑君。便是当着皇帝的面要杀他,皇帝一双眼睛都亲眼见到了,还有比这更好地人证物证吗,还有谁能够来反驳,说皇帝看到的都不是真想。
谁有那个胆子。
掌柜又是很轻地一声叹息:“街市中所传的版本更加离奇,不过大人被关押入大牢后便一言不,既不否认罪行,也不喊半句冤枉,倒像是已经默认了所有。”
“不会的。不会的。”莫孤烟重复完这两句,从凳子上跳起来,度惊人,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已经窜出去,眼见着要从最后半扇没有关紧的店门间扑出去,他到底想做什么,一个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有人从外头进来,正好站在那个口上。莫孤烟险些一头扑进那人怀里。只见那人伸出手来一扶,已经将其稳妥地按住在当场。倒像是孙猴子挣脱不开如来佛的五指山,真正是一物降一物来的,那人松开紧皱的眉毛,低叱道:“小莫,你这慌里慌张,莽莽撞撞地是要去得哪里。”
“我要去救大人,大人在狱中受苦。”莫孤烟还在犹自挣扎,“白师兄,你,你同我一起去。”
白苏岸冷冷一笑道:“一同去作甚?三个人一块儿被处决吗。”
莫孤烟被其脸上地寒意压迫住,放弃挣扎,白苏岸确定他不会再鲁莽行事,放松开手,将他又整个地推进店堂中来,沉声道:“将店门关起,再有人要来住店,只说已经满了。”
伙计连忙去搬了最后那块大门板,往上摁去。
“小莫,难道你没有看见总捕司门前那些人,门口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里面的人数更是多到只要我们任何一个出现都会被立时抓住,一并扔进牢中,如果我们都被抓住,谁来救大人。”
白苏岸眼睛都没有再多看小莫一眼,径直走到我们所坐的桌子边,他先看地人是我,或者说,他只看着我一个人,声音异常地柔软:“青廷,你怎么来了。”
“我们本来是为了其他案子过来想请顾大人帮忙的,不曾想先听到的便是这般的噩耗。”我见他肩膀衣服都湿透,原来外头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势头大起来,坐在店堂中,都能听到雨点打在门板出啪啪啪啪的响声,就像一条极长的鞭子从天而降抽打着世上的一切,紧接着,一个炸雷扔下来,像是在耳朵边上飞溅开来,我忍不住抽手将两只耳朵掩住。
滂沱的雨,轰鸣的雷,外面惊天动地地一片,而店堂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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