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却有些光线,难道是我一觉睡醒,天已经亮了?
可是天亮的话,应该是所有的地方光晕一致,绝对不似此时这般,所有的光源都是从某一处出的,某一处,某一处,我地视线下滑,看到一双硕大地眼睛正定定神地盯着我看,好似我是一块上好的肥肉,让人垂涎三尺,这,这样猥琐地眼神居然出现在一只癞蛤蟆身上,我不仅全身一抖,自认自己不是当天鹅的料子。
果然,是它。
白天看不出来,这家伙在黑夜里还会光,不是自身的红色,而是一种,碧幽幽的光点,对了,是光点,它的背脊上头,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相同大小的光点。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眯了眯眼,直觉它也向着我更加靠过来一些,好像是闻到生人身上的气息,本能地圈拢,这会儿,我又可惜它的体型小了点,不然应该能照亮更大面积,而不是此时眼前一尺方圆的地。
有个念头,油然而生,它怎么突然不叫了,方才不是还叫的很是欢快的样子,难不成,我的脸上不仅写着天鹅两个字,还写着禁止鸣叫不成,我的巴掌脸面积不大,估计也写不下这么多字眼。
它两条后腿瞪起,一道碧色的弧线,在夜色中拉出长长的尾巴,又是一道,又是一道,逐渐地离我远去,大概是看我不能轻易下口,索性放弃了吧,我探出一只手来,安慰地拍拍自己胸口,还没有来得及安神。
那个。
它又原路跳了回来。
这一次,它的身后还带着一个人,它跳一次,原地不动,似乎是等那个人及时跟随。
那是一个女子,裙摆在风里翻飞,头很长,一半挽在脑后,另一半垂下来宛如黑色的缎子,我起初还以为她是元婆婆,可听着元婆婆的声音和动作的幅度,这个女子明显要年轻地多,但是动作怎么缓慢至此,不过十多米的距离,我等得都想大声问她,到底准备磨磨唧唧到何时。
不过,路总有走尽的时候,我耐心地再等了一会儿,她已经走到柴房前,只剩下不过一米的差距,那只诡异的家伙,蹲在她的脚边,没有再动。它不动,她也不动。
倒像是它在替她掌灯带路似的。
在我等得快要没耐心,准备将头收回去时,它动了。
又是一道碧色,长长的弧线,这一次,它跳得格外高,光线直接照射在她的脸上,粉白粉白的一张脸,嘴唇涂着鲜红的胭脂,唇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冲着我的方向,徐徐绽放出一朵幽怨的笑颜。
我呆在窗户后面,再也不会动弹,让我猜一百次,一千次,我都猜不到会是她,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这个笑容绝美到令人心底寒的美貌女子。
她是。
花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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