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备向后退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前行,那一大片墨绿色的迷雾中,似乎还藏着什么,不能定睛去看,像是随时随地会得扑出来,将我们一口吞噬掉,我地手还握在许箬荇地手里,温热而熟悉的触感,幸好,还有他在身边。
那些迷雾跟随我们其后,将我们所走过来地路一口一口地淹没掉,我不知许箬荇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还能辨认出正确的方向,但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肯定,难道有我看不见的东西在指引着他吗。
“表哥,你确定我们没有做错路。”
“走过的路怎么能走错。”
“但,那是十年前。”
“便是再过二十年,我还是不会走错的。”迷雾锲而不舍地从后面将我们两人包拢其中,除了双手相握,我已经看不见他的人,眼前除了绿色,还是绿色。
散不尽,挥不开的绿色。
到哪里才是一个尽头。
我伸出双手,想将这些遮挡住视线的可恶东西挥开,挥开。
“青廷,青廷。”许箬荇在喊我。
我立时回神,振作精神应声道:“在,我在,手拉在一起,我想跑也跑不掉啊。”等一下,我的手,我的手悬在半空,是空着的,方才还十指相扣的,不知何时起,已经分开,是我主动放开了他的手吗,我们两个人难道走失了,我在迷雾中慌了神,“表哥,表哥,你在哪里,许箬荇,你在哪里!”
除了最后他唤了两声我的名,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仿佛被抛弃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之中,看不见周遭,听不见声音,除了自己以外,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该往哪里走。
我迷失了方向。
向前跨出两步之后,我警觉地停下来,如果胡乱闯能够走出去的话,适才许箬荇便不会那样紧张,他说十年前他来过这里,他说他查过附近的县志找不到此处的记载,按照他平时的性格,既然查不出来,他一定会亲自过来勘查。
如果,他没有成功,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连进入此地的道路都没有寻到,若非那匹受惊的马匹,我们也不会走到这条岔路上头来。
阴差阳错,一切皆有安排。
所以。
告诉自己必须静下心来,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或许古人会以鬼神论来解释此时我所见的,但我应该清楚这些可能只是迷障,或许是天然的,或许是人为的,它不过是要迷惑我的心神,只要我视而不见,见而不问,一定能够找到准确的出路。
我双手垂下,立定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在没有路的时候,我,必须,依靠自己寻出一条道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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