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比菊儿更加称职的人证,而且态度配合,身份合适:“我昨晚回来时……”
赵做出让我噤声的手势:“现在先不用说,蝶舞,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wWW。qΒ5。COМ//”
我在原地踌躇不前:“姐姐,姐姐她怎么办。”
莺歌的尸体还在那里,在一片绯红的帐帘之间,显得格外地孤单,眼皮虽然被赵掩盖而起,还是露出一点缝隙,黑色的眼珠从里面透出来,像是还在挣扎着看住外头,里面有太多的不甘心。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这么美貌,即使是变成了尸体,还是美艳如初的尸体。
青春年华在一瞬间被狠狠地剥夺走。
“我会好好厚葬她的。”赵过来牵起我的手,我的掌心一直在出冷汗,所以没有挣扎拒绝,他怎么能这样镇定,花莺歌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哪怕只是曾经,他心里头难道没有一点点难过,伤心吗。
赵,他冷静过了头。
“我要先确认出谁是凶手,如果眼泪能救回莺歌的性命,那我宁愿你扑在她床前哭上一天一夜。”他像是猜测到我在想什么,特意解释给我听。
说的也很在理,找到凶手,才能报仇。
他牵着我一路走过去,路过的下人立时站定,等我们走过去,才用好奇的眼尾来偷偷打量我们,像是在猜测一个新进入府,其貌不扬的女子。怎么轻而易举地站到清平王爷的身边,我刻意地低下头,看见自己衣襟地下摆不知何时沾到一点一点猩红的颜色,还没有干透,是花莺歌的血。
我已经看过多少死人。自己都不敢回头去数。
“王爷。等我过去指认好了凶手,能不能替我准备素服。”姐姐新丧。我穿的还是她替我准备的粉色衣裙,腰带是淡淡地紫。上头绘着祥云地花案,太鲜艳了。
赵点下头:“是,等一下,我让人准备,先找现成的来穿。回头再让订做衣服地婆子来。”
我顺手将耳朵上的坠子拉下来,收进荷包里头,赵静静地看着我,两个人向前走着,他问道:“蝶舞,为什么你没有哭,我却觉得你那样地悲伤。”
“姐姐是我在世间最后一个亲人了。”我小小声地回道,虽然我不是真正地花蝶舞,但是花莺歌对我却是极好的。哪怕是她设下局来。让我差点于赵,她想的也不过是能让我有个好的归宿。寻常家的女儿,能做王爷地妻子,哪怕只是个小老婆,也是难得的,更何况赵还允诺了她更多更多的。
她欢喜地以为,我会成为她梦想变成的凤凰。
还是那样一道拱门,我下意识地一仰头,门楣上描绘着的果然是百鸟朝凤图。
只是一间最寻常的屋子,连窗户都是开着的,阿北闲闲地抄着双手,环抱在胸口,半边身体靠在门上,门是半开的,不怕里头的人能逃走。
或者说,是料定他根本逃不走。
还是那个花白头地男人,他正坐在窗前地凳子上,这般时刻,坐姿依然直挺,气势间没有输人。
“秦大将军。”赵对他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