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着盖子跑出几步,听到前头有女人哭闹的声音,应该不是幻听,我疑惑着将弯身拾到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捻着,放回它原本适合的位置,将那个空空的白瓷壶塞回到黑衣人手中,顺便也打量了一眼,黑衣人的长相,怎么说,人家都是舍命搭救我的人。\\wWw.Qb5.com//
哦,没有舍命,但至少是搭救。
我以为身材精瘦挺拔,长身玉立的人,应该就配一副好相貌的,事实上,这个黑衣人的相貌倒也谈不上难看,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盯着他看上一个时辰,转个身,就能忘记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太太大众脸了。
一个晃神,我又听到继续的哭闹声,声音还很熟悉。
“你还认得方向吧。”赵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浓烟还不至于把我脑子给熏糊涂了。
“你姐姐哭着要过来看你。”他顿一顿又道,“还是你过去看看她,和你说一声,你没事就好,回头我还要过来问你详情的。”
我一步一回头地走上听风居前的那条荧光小石头铺就的路,石子尖尖,走在上面并不舒服,很奇怪,没有人来救火,除了火苗中间出的噼啪声,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赵站在略高的位置,火是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那个黑衣人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似乎要将这一场火看到烧尽为止,黑衣人的脚边,白乎乎的一团。是菊儿被他也拖了出来,只要大家都保得住命在,其他地就不重要。
咬一咬牙,我加快步子朝着沁芳阁而去。
“蝶舞,蝶舞。”莺歌夫人根本没有顾虑到我一身的烟尘。白一搭黑一搭的狼狈。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仿佛我是一个迷路许久的孩子。而她是那个心焦寻找我的母亲,她地手指那样用力。几乎都要掐进我背脊后地血肉之中,这样子,她才能确定,我是平安无事的。
“姐姐,我没事。我没事,王爷救了我出来。”我地脸被死摁在她肩膀的布料之上,皮肤被磨得微微地疼,但是心里很暖很暖,那样地紧张感,是假装不出来的。
如果这样的情感都能假扮,我不知道人世间还有什么能是真的。
她半搂半抱地将我,拖进房间,边走边吩咐左右:“快。准备洗澡水。送到我房间里,再准备点清粥小菜。也送到我房间里,巧儿,我前日做的两身新衣,将藕荷色地那套取出来,放在床榻前,让蝶舞姑娘洗好可以换,铃儿去将方师傅过来一次。”
方师傅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