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想和姑娘说什么来着。”她在那里揉着额头。想得颇为辛苦,“啊!是了,莺歌夫人送过来的新纱窗说要给姑娘换上,这会儿怕是外头的已经都换好了,要过来换里头的。”她才说着,已经有两个妇人进来,对我行过礼,手脚很是利索地先将旧地纱窗都拆卸下来,即便是打扫得很是干净,这么一折腾,我也觉得屋里头灰尘大,用手捂住鼻子,躲到外头一间去了,菊儿追出来道,“姑娘,要不要把床榻上的帐子放下来。”
做事儿,她倒是很称职的丫鬟,我点点头,见到外房换的纱窗是盈盈的绿,赶上这个季节,仿佛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透着纱窗往外头看景色,倒是让人更想走出屋去。
在桌子边坐下来,给自己斟一杯清水,瓷杯握在手里,慢慢地转,既然莺歌夫人了话,不让我出这门,那我应承顾连山大人的事,又该怎么办,这样天天吃了睡,闲时看看书,再过个十年都见不到清平王爷几回面,别说是搜集证据了,怕是连他的长相都忘记地一干二净了。
可惜,我是一无长处,也不会吹个箫,抚个琴,吸引一下某人的眼球,方才捏手里那册书,直版地繁体字,一个一个活似自己会走路似地,它们认得我,我也认得它们,但是就是这么困难,所以诗情画意更谈不上。
最最关键的是,清平王还是我名义上头地姐夫,小姨子对姐夫,中间还隔着一个姐姐。
正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那两个妇人又退了出来,依次再向我行礼,表明里头的工作也都做好了,我见两个人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想来送过来时,已经清理过,对菊儿摆摆手,菊儿会意地去我的妆台下头,取出一吊钱来,传递过去。
两妇人大概不想会有赏钱,千谢万谢地才离开,我倒是半句话都没有说,眼神落在手中的杯子上头,这样子也好,礼尚往来,以后大家做事都方便些。
菊儿探头进去看:“姑娘快来,里头纱窗的颜色更漂亮,姑娘一定喜欢。”
我一脚踏进去,入眼的是仿如云霞一片,淡淡的粉,淡淡的晕,什么都是淡淡的绛红,笼罩着这时辰的光线,迤俪明艳,,微波漾动,我在屋子正中坐下来,环视一周,赞同道:“菊儿,你说得很对,这颜色的确是我喜欢的。”
“夫人很疼姑娘,什么好东西都往你这里搬,这纱窗我以前见过一回,叫做落霞霜,在库房里头放置好久,都没有舍得用过。”
固然这么一换,好看是好看了,我心里头隐隐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满室红光,怕正是因为忌讳这一点才将这些放在库房里迟迟不用,这会儿特意给的我,是想让我避避邪,还是想让我冲冲喜。
看菊儿是一脸惊喜的模样,我也没有再多说下去,说了她未必能明白,传出去反而会有人编派我不懂感恩,姐姐自然是对妹妹好的,所以拿了最好的来给妹妹用上,这样一想,合情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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