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那个姥姥的真面目了没,她给你疗伤的时候,你该有偷偷看到地。”
“那时候,我是昏迷状态。”他在这么黑的地方,方向感还是很好,左转,前行。再右转。半点没有迟疑的。你真是昏迷吗,表哥。你真是昏迷吗,姥姥对你施功时,你半点感觉都没有?人家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不过是道薄薄的布帘子,把我所有的想象力都勾引上来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说的异常肯定。
我看着你昏睡着进去,昏睡着出来的。
两个人很快出了乾桐山的地界,天际那头,有珠光色地晨曦隐隐地从一望无垠地黑暗中悄悄的,悄悄地探出来。
“表哥,你有听到声响?”离东令村那个出口还有半里多路,耳朵边已经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声,与纷乱的人声交杂在一起。
“唔,很多人在动手。”许箬荇沉着脸道。
“那里只有都城派来的官兵,即便是村民暴动,也不是这种兵器对兵器的声音。”老百姓家里头能拿得出来,不过是锄头,菜刀,我听到的不是这种粗粝的家伙声。
“既然都城已经派了官兵来,自然不会有另一支队伍,县衙里头留着的那几个人,不能造成这样大地动静。”许箬荇皱起眉毛,“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人。”
我清晰地看到他地神情,才意识到,天真的,已经亮了。
微微地叹口气,我大致已经想到会是什么人了:“在我暂住地那个东令村的张氏客栈,前天突然来了一群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官兵,他们没说,不过出手颇为豪绰,又是一味地贪酒,看他们的行为举止,白大人猜测他们是附近那个官营逃出来偷懒偷食的军人小分队,如果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我想也只有是他们和守着关卡的官兵直接起了冲突。”
“这样要命的讯息,你早怎么不说。”他一把揽着我,双足轮流点地,人已经如同只滑翔的大鸟,斜斜飞驰出去。
入目是一片混战,其中有两个在客栈里有过一面的印象,看着脸熟,没有错,就是那群在张氏客栈胡喝海喝,乌烟瘴气的,这会儿正打得脸红脖子粗,嘴巴里海不干不净的,这边守关的官兵当然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概是起初时,没料到普通的村子里会冲出这么一队牛鬼蛇神,被冲乱了队伍,待他们的长官整理好的队形,左堵右截,一个人都别想出去。
我怎么在混战的队伍后面,看到白苏岸,他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的伤患已经好了吗,还是,他在这里等着我们,我才想伸出手去对他招一招,喊一声,白大人,我们回来了。
嗓子眼里,很腥甜的东西,嘟噜咕噜往上翻,我张开口,哇一声吐出来,黑色的血,而且一口接着一口,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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