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担心小米会因为害怕,而放开双手,直接摔成粉尘,低声喝道:“吐出来,吐出来,把它吐掉,千万别松手。”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稳,口型很小,我也担心有这么条视力不好的落我嘴里,我自己敢不敢吐,都说不好。
她应该是听到我的话,哇地一口,将小蛇喷了出去,然后紧紧闭着嘴,也不叫,也不嚷。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也看不到她的,不过完全可以相信,两个人此时的面色一定是惨白到青,头皮麻,神经已经绷紧到最细的那一条弦之上,只需要用指甲轻轻这么一掐,我们两个都支持不下去。
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蛇雨,还在继续之中,我不知道将要维持多久,小米的状况非常不好,两个人本来是平视的位置,这会儿,我已经能轻易地看到她的头顶,换而言之,她正在慢慢地滑落下去,她手臂的力量正在减少。
心里上的压力,往往比身体上的更大。
如果再生些不可预知的情况,我们都有可能随时松开手去。
她已经要仰望才能看到我,在蛇与蛇交织着的缝隙中,两个人相互对望着,不说话,不能说话,不敢说话。
谁,也猜不到下一秒会生什么。
谁也猜不到。
如果是刚才那些体积偏小的蛇刚刚是本场演出的开幕曲,接下来的不之客绝对是有分量的那种。
足有碗口粗的斑斓大蛇掉在我双手之间时,我不晓得该不该像小米一样,闭着眼哇哇乱叫,把自己给解脱掉算了,我还没来得及闭起眼,一双碧绿的眼,与我近在咫尺,我骤然收住呼吸,生怕呼出的热气惊吓到它,蛇大哥,你要投生跳崖,我都没有意见,既然你落在我这里,要不,要不我送你一程,让你去得更快些。
大概是我身体的热度吸引到它,腰部位置一紧,蛇尾已经卷上来,还不止一道,勒到死紧,三角形的蛇头笔直竖起,那嗖嗖向外吐着的蛇信已经要吐在我的面颊上,像在打量我是不是它临死前最后的美餐。
常识都知道,三角形的蛇头必是毒性强烈,别说是吃我了,它给我来这么一口,我的身体都挡不住,何况我本来被白苏岸体内的毒素之水污染到,毒上加毒,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它似乎在这深山里待的日子久了,并未见过活人,很是好奇地绕着我转,蛇身在我衣服外摩擦,出嚓嚓,嚓嚓的声响,我想挣脱开是没有可能,而且我知道这种情况越挣扎它会缠得越紧,直到猎物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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