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路更难走了。你多扶着你表妹一下。她脚底下浮得很,都不知能不能走下去。”小米见我们离她远了。停下来,双手叉着腰,冷冷地说道,待她看清楚,我们两个人的手其实一直都抓在一起时,小脸居然缓缓地红起来,啐了一口道,“懒得理你们。”像是逃跑似的,背过身去,不再找我们搭话。
“青廷,你的身体怎么样?”许箬荇抬眼看着她,嘴里问道。
“还好。”
“还好?”他挑高一道眉。
胸口胀痛的感觉从小米答应我们,给我们带路起已经开始,一波甚是一波,好像有个巨大的物体蛰伏在身体最深地位置,这会儿却像蠢蠢欲动,破壳而出,我勉强冲着他笑笑:“还好就是不太好,但是能撑着。”
至于能撑到几时,不归我来管。
他的手指头其实压根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脉门,所以小米妹妹,你不用脸红什么的,我们貌似一直抓着彼此地手,不过是因为他担心我身体的安危,时不时替我把个脉什么的,绝对不是你心里头想地那样。
在你面前秀秀甜蜜,顺便刺激一下年轻的姑娘,绝对不是我们这种人的性格。
“她手上那个也没有问题吧。”在小米扬手之间,我清楚地能看到,其中一朵梅花已经有盛放到极致的错觉,他方才不是说,等三朵都开尽了,那时候她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许箬荇给我一个眼神,意思大致是说,你先管好自己,少担心人家。
可你真不担心其他的?县衙里那四个人,如果你不是有所牵挂,两道眉为什么一直紧皱不展,是不是在担心,即便找到了传说中的蛇草,都未必是我们所要找的那种,这会儿心里头多少还存着希望,但万一不是,那唯一的,也是最后地那条退路都不在了。
我想起猝死在客栈中那个全身漆黑,脸上地肌肉与皮肤已经剥离开来,簌簌往下掉着的尸体,还有西陵客栈小二地尸体。
我真的,真的不甘愿会变成那样。
死,也请让我死得像模像样一点。
那种骇人的死法,太伤自尊了。
“不要胡思乱想。”许箬荇在耳边给了我这么一句。
吓,我都没开口,他也能猜到我想的事情吗,摸摸脉搏能摸出对方的心事,那就不是大夫了,是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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