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大夫的天分,实在是看不出白苏岸的情形孰好孰坏,除了很微弱的鼻息,因为放血去毒的效果,不再是那种类似痉挛的状态,整个人像是睡着一般,脸颊上躁人的红晕已经渐渐褪去,变成一种苍白到隐隐青的肤色,像是半透明那样,我不太放心地用手去探他的前额,想试一下他的体温,手指尖才碰到皮肤,他的眼睛无声地打开,默默地看我,嘴唇轻动,说话似乎十分困难。//Www。qb⑤.cOm/
方才那一阵,太消耗精力了。
“是不是很难受,白老爷子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治好你,我表哥他的道行有限。”我在他身边坐下来,细声安慰道。
其实,白老爷子即便来了也未必能抵得上用处,不过把他老爹的名字抗出来,是为了给他点信心,怎么也得想想他是白家的独子,白老爷子心里的骄傲,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折在这个小小的桐庐县。
“外面天已经亮了。”他睡在屋子最里头,不能看到外头。
“是,是一个阴天。”丝毫不见阳光,我心口的不安仿佛变本加厉地浓郁起来,是县衙离开村子的距离有些远吗,怎么我连平时该有的公鸡长鸣声都没有听到呢。
“渴,给我点水。”白苏岸尝试着动一下四肢,才现被捆得那叫一个严实,他不怒反笑道,“这种牛筋绳以前我也见过,是用油浸泡过已经再晒干的,专门对付身手好的犯人,越挣扎越会卡进皮肉之中,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我身上。”
“白大人,非常时刻非常方法,这病怕是大家以前都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会展成何种形势,那边屋子里的三个都是捆好了扔在地上的。”你的待遇算是好的,不但给你找了木板床,盖了薄毯子,还有我这么个临时的丫头服侍你左右,你就别再多加挑剔了,我起身看一圈,木桶都被刘喜拿走了,屋子里没有半滴水,“你要真是渴得厉害,我去外头给你找些水来喝。”
“好。”他的嘴唇看着都有裂纹,可见是真的渴得厉害。
“你稍等,我去去就回。”水井的位置,我已经记下,不过是二十多步的距离,再多转一个弯,我停步不前了。
我听到一点声响,像是人的脚步声,又像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虎妞已经张牙舞爪扑了出去,动物的听觉要更加敏锐些。
犀利尖锐的猫叫与人口中出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白光一现,眼睛被刺痛,我几乎没有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动的手。那人一只手遮住脸孔,另一只手已经拔出刀来,度惊人,在虎妞前爪拉出一道口子,虎妞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双足轻点,向后跃起,停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之上,随时有再扑出去的架势。
那人的刀是很快,不过脸上被猫爪子狠狠地来上两下,也不是好受的。